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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回来，李承泽问了太子有没有说什么，谢必安把怼太子的话和太子气急败坏的样子讲了一遍，李承泽抚掌大笑。

每次这种又紧张又忙碌的时候，欺负太子好像成了李承泽放松心情的快乐源泉。

不过天道好轮回，正笑着，居安殿的门被敲了敲，谢必安过去开门一看，小羲和怯生生的探出小脑袋来：“父皇，我……我有事想……”

李承泽微微一愣，除了正式场合，小家伙平时都是叫爹爹的，今天是怎么忽然喊起父皇来了，李承泽伸了伸手：“来，有什么事进来说。”

小羲和进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这才到李承泽身边坐下，却是抿着小嘴不说话。

“跟爹爹说说，怎么了？”李承泽给小家伙倒了杯果茶，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好言问道。

“爸爸哪去了？这几天都没见到爸爸。”小羲和仰着头认真的问道。

“嗯……你爸爸这两天比较忙，有要紧事要处理。”李承泽倒还不想这么早就让孩子接触这些费心费神的事情。

谁知小羲和撇了撇小嘴，眼圈一红：“爹爹你骗人！刚刚三叔父跟我说，爸爸犯了错被抓起来了，没准还要……呜呜呜……”

李承乾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李承泽气得不行：“必安，以后没有通报，李承乾连奉天宫的门都不许进！”

见儿子哭的伤心，李承泽转头赶紧去哄：“和儿不要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瞎说，有爹爹在，没人动得了你爸爸，知不知道？”

“那爸爸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想他了。”听李承泽这么说，小羲和止了哭，吸了吸鼻子问道。

“明天，最晚明天晚上，和儿睡觉之前一定能见到爸爸回来，好不好？”李承泽盘算了一下时间，给了小家伙一个准确的答案。

“真的？”小羲和见李承泽一脸肯定的点头，才稍稍放下心来：“那……那和儿就回去等着了。”

“去吧”，李承泽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转头嘱咐谢必安：“你让承平下了学堂就过来，今晚让他陪和儿一起睡吧。”

国事已经很繁多了，自己这个傻弟弟还给自己添乱，李承泽无奈的摇摇头，得抓紧时间再检查梳理几遍，以确保明日朝堂公审无虞。

居安殿的灯一夜未熄，当然，这一夜京都之中，一夜未睡的可不止李承泽一个人。

次日辰时，阳光洒在太极殿的地砖上，大殿中群臣百官分立两侧，各怀心事，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范闲被“带”上来，穿了一身素白暗纹的广袖，站在一众官服之中，出挑之余又有几分游离。

李承泽点了点头，蒲珩出列行礼：“陛下，范闲借鉴查院、内库和门生之便，泄露试卷科考舞弊，与北齐走私谋取暴利，偷工减料以致江堤决口，为掩盖证据，又多次杀人纵火，实在是罄竹难书，请陛下严处！”

未等李承泽有任何表态，胡峥便出列反驳：“蒲御史是此案的主理人，自然有自己的看法，不过臣也掌握了一些情况，和蒲御史却是截然相反啊。”

“胡大学士，您在这件事中，也是有嫌疑的，当时试卷被焚，是您决定要在澹泊书局印制的，刘教员也曾指认，是您偷偷拿走了有问题的试卷。现在没有追责您，您倒是自己跳出来了。”蒲珩冷笑一声。

“那我就奇了怪了”，胡峥盯着蒲珩问道：“既然我也有嫌疑，蒲御史如此正义凌然之人，为何只是盯住小范大人不放？难不成蒲御史并不是想查案，而只是想把脏水泼到范闲大人身上？”

“你胡说什么，证据确凿条理清晰，哪一点冤了他范闲！”蒲珩拍着手里的证据叫的理直气壮。

侯季常出列：“蒲大人，您所说的证据，我这里倒有另一个版本，不知到底谁才是真的。”

李承泽开口道：“既然有歧义，倒不如你双方各自拿出证据来，朕与众臣也好见证一番。”

蒲珩微微有些慌，但他对自己手里的证据，还是颇有信心的：“茶商卖出去的试卷，确实是澹泊书局的专用纸，这一点是鉴查院亲自鉴定出来的，总不会有错吧！”

“纸的用料确实是和澹泊书局的专用纸一样，但这是有人费尽心思伪造出来的，并非澹泊书局所出”。胡峥嗤笑道。

侯季常接过话来：“陛下，请允许传证人上殿。”

李承泽点点头，随着传召声，一人抱着满满一摞书走了进来，众人一看，正是范思辙。

“陛下，这试卷的材质确实和我澹泊书局相同，但有一点，他们模仿不来。”范思辙略微骄傲的仰着头，随手打开一本书翻开一页，递到李承泽面前。

“您对着光看”，范思辙凑到李承泽身边，伸手指着：“这个位置，对着光看，有一个小元宝的标志。”

见李承泽点了点头，范思辙又拿了好几本书分发给下面的大臣们：“各位大人都看看，不管哪一年，只要是我澹泊书局出版的，都有这个标志。”

“还真是。”下面的大臣们看到小元宝，又好笑又觉得新奇，范思辙特意凑到蒲珩面前：“这位大人，您这卷子上根本没有小元宝，还好意思说是我澹泊书局出来的？”

“这……这是什么东西？”蒲珩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么一手，一时间不知如何狡辩。

范思辙撇了撇嘴：“这是特制的防伪标，只要有这个，就可以一眼分辨出是不是有其他书局冒充我家。”

“本来是怕有人出盗版从范思辙手里扣钱，我才研究的这个防伪标”，范闲微微一笑：“却没想到还能用来自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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