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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巫山篇二十疑问（第2页）
瑟瑟又攥紧了拳头：“敢问君上，黑书是何物？君上可知黑书踪迹？”
云中君摇摇头：“地府的事我也知晓不多，只知那黑书乃天地至宝，冥府建立之初便借阴气开始孕育，千万年后方得出世。至于黑书有何作用，如今在何处，我就不知了。”
瑟瑟长长吐出一口气，有些失望：“这样啊……”
“你又为何与黑书扯上关系？”云中君与西王母也有几分交好，见到小辈便多关切几句。
“我自东海而出，途径巫山，遇到逃窜的暹罗与十二孽龙缠斗。”瑟瑟冷笑一声，怨念与鬼气又压制不住冒了出来，“他借我之手杀了十二孽龙，又用地府之阵法囚困我，我是死在他手里的。”
云中君不知其中还有这些渊源，低叹一声：“少思！”
眉间一点寒凉，唤回了瑟瑟的理智。她揉了揉眉心：“后来我从鬼差口中得知他盗取黑书逃窜，便想寻到他报仇雪恨。这一寻便是数百年……”
“他盗取黑书，地府那边也不会放过他的。”
瑟瑟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如今他一缕魂在我手中，那黑书作用不明，我怕被他拿去做坏事。我这人责任当担没多少，但好歹还有几分良心，便向利用他这一缕魂追寻黑书的下落。”
云中君对于这些漠不关心，只问了一句：“何时回昆仑？”
短短一句话，换来瑟瑟长久的沉默。
“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云中君抬眼看向远处的湖泊沼泽。
瑟瑟满脸落寞：“我回去？我用什么样的身份回去？”
母亲为她孕育的肉体化作了瑶草，母亲赐予她的姓名变成了巫山神女的名字，她的躯体她的灵力被另一个灵魂占有。
她站在那，说一句自己是瑶姬，就可以了吗？
她就可以带着自己浑身的鬼气与怨念，作为一只身份孽债的伥鬼，就能回到昆仑继续无拘无束的日子吗？
她早就回不去了。
“无论如何，”瑟瑟站起来，“多谢君上相助。”
“嗯。”云中君回正目光，忽然问道，“你身上可是有一只青蚨？”
“有的。”瑟瑟取出青蚨，“是子虫。我认识了个道士，好像是地府那边派出来寻找黑书的，青蚨就是他给我的。说起来，暹罗的残魂被他带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瑟瑟的错觉，她似乎看到云雾之后，云中君勾起唇角笑了一声。
“谈若想寻得黑书，得知真相，可前去酆都。”他伸出手指，朝着北方指去。
酆都。
瑟瑟默念几遍，在心中暗暗记下。
她正想就这样告辞，忽而想到什么，顿足回头看向云中君：“君上接下来还会游历各处吗？”
“我从不会在一处停留太久。”
“就没有君上值得留恋的东西吗？”
云中君看向瑟瑟，语气里有不解也有决然：“人类的七情六欲，是最无用，最愚蠢的东西。喜爱，憎恶，都一样。三千世界如此之大，我为何要为只存在一瞬的东西驻足，为他的诞生而喜悦，为他的消亡而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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