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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南衡又笑了,他的声音温柔得一如既往,“好啊,你说什么我都听。”
这座南边的一线城市,有很多的别称,它包容又自由,实在太有别于北方那座集政治经济文化职能为一体的城市,大约是没有历朝都城沉淀下来的庄重,这座城市尤其在暮色即将落下、城市霓虹渐次亮起的时候,显得年轻又鲜亮。
况南衡好像真的很熟悉这座城市,他带着李露白走过棕榈摇曳的观光道,也穿过华灯初上的步行街,尝过甜腻的糖水,也试了又苦又涩的凉茶,看了岭南水乡文化下特有的古巷,还见了繁华拥嚷的金融区……李露白不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出差,但是她头一次将手上所有的工作都抛开,仔细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她甚至头一次知道,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也可以过得这么快。
赶在整个天幕被彻底染黑的时候,终于到了况南衡家的楼下,站在楼底下的时候李露白才真实多出一些怯意,她犹犹豫豫,“我去你家,好像真的不太好……”
况南衡陪她站在原地,宽慰道:“我早就跟我爸妈说过这件事了,他们也很想见见你的,准备了很久。”
李露白疑惑,“准备了很久?”
“我猜到了你会来参加这个峰会。”况南衡如实回答。
李露白惊讶得无以复加,“你怎么会猜得到?”
况南衡说:“我知道这个会议的意义举足轻重,知道外交部一定会派人来现场,也就猜得到会有你。”
“为什么会猜到有我呢?”李露白还是不解。
况南衡笑笑,推着李露白进了电梯,说得理所当然,“这么重要的会议,派过来的肯定是整个新闻司最厉害的新秀啊。”
李露白始终觉得漏了哪一环,“你怎么会觉得我是新闻司最厉害的新秀?”
电梯稳当上升,况南衡向后退了两步,倚在轿厢的扶手上,这个角度看到的是李露白的侧脸,“你猜猜看?”
李露白回过头,百思不得其解,“我们还有哪个同学也在外交部吗?”
况南衡无奈,屈指敲了敲李露白的额头,“这么不符合常理的想法你也会有?”
“那是什么啊?”李露白追问。
“叮——”电梯门应声而开。
况南衡站直了往外走,“走了。”
他的步伐很快,李露白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她还是不死心,不停追问,在况南衡左右探头,好像一只蜜蜂一样。
“就不能是我一直在关注你吗?”
这句话音量太小了,李露白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字眼。楼道里的光并不很亮,夜晚高楼的风从没关严的窗户里灌入,一切显得合宜又不太合宜。她没来得及再确认一遍,况南衡已经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站在门边等着她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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