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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盯着比头发丝大不了多少的针眼看了一天,以为自己眼花了,江俨揉了揉眼睛走近了些,竟真的见床上并排躺着两个娃娃。
一个是皓儿,另一个女娃眼生得厉害,跟皓儿并并排睡着,大概比皓儿高半个脑袋。江俨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忙弯身摸了摸公主的肚子。好在公主的肚子还是微微凸起的,江俨哭笑不得:“我还当一天的功夫,孩子都生出来了。”
承熹忙伸手捂住他嘴,压低声音说:“你小声些,我好不容易才哄睡,可别吵醒了。”
细细瞧了瞧倾慕的眉眼,江俨顿觉她跟小时候的公主长得有点像,便问:“是国舅爷家里的?”
“跟我小时候很像是吧?”承熹回头看了一眼倾慕,眼里满满都是温柔,小声笑着说:“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孩子,叫倾慕。”
“裕亲王世子的?”江俨双眉一皱。他先前在虔城的时候便听公主说过这孩子,还听她唏嘘过几句。心知公主心软了,江俨那时便觉得不妥,又暗道公主日后也不会再和裕亲王府有什么交集,也就没有多说。
此时头一个反应便是想到了昨日太和殿上险况连生的事,那时他虽不在场,却听宫中爱嚼舌头的宫人绘声绘色地讲了好几遍。刺杀了裕亲王的那个典签官身上也没有锐器,是从头发上抽了一支簪子当作武器的。
江俨盯着倾慕安静的睡颜有点放不下心,如今公主算得上是她的杀父仇人,这女娃又已经七岁了,早就懂了事,万一被长辈挑唆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可怎么办?
他脸色不太对劲,承熹以为他不高兴了,以为江俨想到了那个混账世子,忙劝说:“她一个孩子在宫里乱转,丫鬟一听是找‘公主堂姑母’,就把她带到了我这儿。这孩子哭了一整天,我好不容易才哄睡了。”
怕公主说自己小人之心,江俨没跟她说不好的揣测,只沉着眉眼又盯着倾慕细细看了看,尤其看了看头发上有没有簪子步摇一类的锐物。
见江俨表情有异,承熹猜到了他的心思,摸摸沉峻的眉眼低声耳语道:“我知道亲疏有别,不会让人害了皓儿。她身上没有夹带利器,衣裳都是新换的。”
七岁早已经是懂事的年纪了,就像她还在襁褓便被五岁的大皇子用了毒,哪里敢掉以轻心?又早在裕亲王府时便知道倾慕跟她那个只生不养的父亲半点不亲近,那时便摸透了这孩子的品性,这才敢让她跟皓儿睡在一起。
江俨稍稍放心了一些,视线越过公主,朝床上的皓儿和小倾慕看了一眼,皓儿睡得四仰八叉的,倾慕虽收敛一些,却也占了不少地方。江俨又默默瞅了公主一眼,眼神有点委屈:“那我睡哪儿?”
前两天多个皓儿还能挤挤,这还能怎么挤?承熹笑着在他唇畔印了一个吻:“偏殿已经叫人收拾干净了,你在那将就两天。”
累了一天还没亲没抱呢,就听到这么个噩耗,江俨只觉得刚才被公主一个眼神看没了的疲惫通通回来了,还翻了个倍,简直身心俱疲。弯身在她白嫩的颊肉上啃了两口,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打算找张椅子坐着窝一宿。
方走出两步,视线一转就瞥到了矮榻,心思一动将那矮塌搬到了公主床边,轻手轻脚的也没扰着两个孩子。“我就睡这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这章的时候查了下祭奠的习俗,被一张图片吓得至今没缓过劲来qaq
☆、待嫁
床|上并排躺着两个孩子,江俨刚开始还觉得有点新奇,暗暗期许了一下将来孩子遍地跑的美好将来,仰头盯着房顶笑得一口白牙。这会儿回过劲来了,忽然心生不妙。
他掰着手指头默默算,如果公主怀着的真是双生子,那床|上兴许就会并排躺四个娃。即便倾慕走了,皓儿也回了自己的屋子去睡,那到了明年也是两个娃。也就是说等到了明年,床|上还是没有他的位置。
承熹想跟他说话,自顾自说了两句却没人应声,江俨心不在焉地嗯了两声。承熹侧过身子撑着脑袋看他,见江俨直|挺|挺地躺着,微微拧着眉,好像在想什么要紧事。
这些日子常见他一脸温柔,以往冷厉的弧度柔和了许多,连长乐宫好些宫人都觉得稀奇。此时表情却如此沉重,承熹心中好奇,伸手戳戳他的脸:“你在想什么?”
江俨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好像胖了一些,原先明显的骨节都看不出来了,手背长了些肉,软软的,好捏极了。
江俨神情凝重,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皓儿是几岁的时候,跟公主分屋睡的?”
“好像是两岁半吧。”承熹记不太清,给了个模糊的时间,“怎么了?”
江俨呼吸一滞,摩挲着她的手背没作声,入夜低声絮语的旖旎都被戳了个散。
刚知道公主怀孕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得等八个月;后来听了嬷嬷千叮万嘱,知道还有坐月子的说法,估摸着自己得等一年。
现在算算,居然得等三年半?
矮榻比床低了不少,江俨仰着脸看趴在床边笑意盈盈的公主,她怕冷,夏天都要盖着锦被,在被窝里躺久了,手温比他还要暖。眼睑微微发红,烛光之下更显人美如画,窜到鼻尖的萦萦发香也让人心猿意马。
这些日子精心养着,公主原先微微凹下的双颊变得圆润了,江俨每每看着就想揉一揉她的脸。此时她这样俯身看着自己,微微敞着的领口露出一小片雪肌,无须用手碰,江俨也记得是如何的细腻柔|滑。连上半身也更显丰腴,江俨做嫁衣的时候摸着尺寸大了些,才觉出这一点。
只能看不能碰,还得熬三年半……江俨眼前一黑,只觉前途灰暗,开荤的日子遥遥无期。他略起了半身,搂着承熹的腰,轻轻巧巧就把她从床|上抱了下来。
“哎……”承熹低叫了半声,被他来势汹汹的吻弄得莫名其妙,只能被他攫着舌,沉入他的节奏里。
这个姿势江俨吻得不得劲,略略翻了个身,以肘弯撑着自己虚虚悬在她身上。起头气势汹汹的吻却越来越缠|绵,好一会儿,江俨才缓过劲来,最后在她唇角印了一个潮润的吻做结束。
公主微酡的双颊像醉了酒,眸底也是一片潋滟水光,连她不稳的喘息都这么诱人。江俨静静看着,埋首在她温暖的颈间蹭了蹭,额头贴着不动了,闻着她发上的馨香只浅浅的,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腔爱意尽数融化成了一汪甜甜的糖稀。
他浑身火热,胸膛肌肉又紧紧绷着,皱紧的眉头仿佛在熬什么酷刑,周身蕴满了蓄势待发的气息,承熹自然明白了。
落在颈上的呼吸痒痒的,承熹往旁边挪了挪肩膀想躲开,却忘了自己衣襟有些松,这一动中衣领口便被江俨的鼻尖蹭到了锁骨处,露出大片雪腻肌肤。
察觉近在咫尺处的呼吸一滞,承熹赶紧伸手拉好中衣。方才那个缠|绵的吻弄得她也有些难受,此时四肢有点发软,声音黏稠得好像蜜糖一样,说的话却再正经不过了:“要不,咱们分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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