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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姜黎烦闷不已。

“……烦死了，我把手机关机才消停一阵。”

李云办公室里，姜黎靠在沙发上，一脸不耐烦的嘟囔道。

“拿铁，温热，七分糖。”李云含笑端着一杯咖啡过来。

“谢谢。”姜黎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她还是更爱全糖，七分……聊胜于无吧。

“会头我让赵雨发一篇声明，你手机号暴露是大事，这个号别用了，我给你准备个新的。”李云关切道。

姜黎烦闷的点点头，现在的手机号绑定了一大堆东西，换号麻烦死了。

“看看这个。”李云笑着把一份文件推给姜黎。

“这是什么？”姜黎挑眉问道。

鲸鱼tv代言人合作合约以及东京电影节……公关计划书。

前者姜黎还能理解，后者就完全摸不清头脑了。看向李云，等待她的解释。

某一瞬间，李云的眼神复杂到难以形容。因为姜黎，她成为圈内王牌的经纪人，就像是不断有其他经纪人、经纪公司想挖走姜黎一样。一位有实力有口碑的经纪人，在艺人眼中也非常受欢迎。李云从不缺来自艺人抛出的橄榄枝，其中不乏一线。

就像姜黎面对再多合作邀请也依旧坚定选择李云一样，李云经过多方权衡，姜黎现在依旧是她亲力亲为的唯一艺人。原来还有梁哲等人，但随着李云越来越忙，对于jpt的管理她早已开始慢慢放手。

一位经纪人手底下有几位、十几位、甚至几十位艺人都是正常的。经纪人靠抽成生活，谁也不知道谁是天降紫微星，而去就算自己运气好一手挖掘出紫微星，谁又敢保证紫微星走红后不会迅速解约呢？多方撒网，重点培养才是经纪人该坚持的路线。

曾经李云手底下艺人最多时有八位，再多她就忙不过来了。李总慢慢放权，姜黎身价又越来越高，李云总要有所放弃。毕竟如果不是李云的一心为她，姜黎也不可能在公司已经数年不能为她提供资源后，依旧坚持不解约。曾经的小群演和小公司，如今小群演已经成长为大明星，而小公司显然并没有跟上成长的脚步。

粉丝声讨公司吸血的声音，姜黎又不是真不上网，怎么可能看不到。但经纪公司吗，一贯如此拿头部艺人的资源哺育底层新人，刚签约时姜黎也曾经吃到过公司给予的资源。可普遍不代表就没有不满，姜黎又不是圣人，自己凭本事换来的资源凭什么被随意置换喂给一年见不了几次面的陌生人？

不过这些不满比起李云都算不得什么了，姜黎清楚不管是签约曙光还是其他大公司，所获得的资源一定是她现在最仅需而又是新艺给不起的。换个角度，那些资源背后所要付出的代价，姜黎付的起吗？而且解约又带不走经纪人，她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第二个经纪人能像李云这么包容她、尊重她，俩人对事业上的看法有如此一致。

如果有一天姜黎和新艺解约，那她应该也不会签约其他公司，开个工作室或许是她最好的选择。

……

不光是姜黎还是李云，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将心中想法说出口。有些事情自己放心里想明白就好，没必要说出口。

李云干不出拿私人感情绑架姜黎续约的事情，姜黎也不可能带走李云同时给她一间新艺这种规模的公司。如果真到了不得不直面的那一天，和平分手是她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鲸鱼tv的合作他们试探了好几次，这次直接把合约递了过来。”李云开口道。

“视频网站的代言人？”姜黎实在不能理解视频网站要什么代言人，鲸鱼tv又不是什么新推出的小app，需要利用明星的号召力，进行网站推广下载。鲸鱼tv这种流量咖的视频网站，全力做好剧不是更能留住观众吗？

李云摇摇头，解释起了合约的背后深意。

鲸鱼tv最开始不是想邀请姜黎代言，而是想拿走姜黎的影视分约。姜黎和鲸鱼tv的缘分要早到姜黎人生中第一个女主，网大电影《她与她》时。《她与她》当年犹如一匹黑马，在春节档厮杀出圈，让鲸鱼tv初尝‘爆剧’的甜头。《九幽》《膳味人间》《刀客》……姜黎主演影视剧，鲸鱼tv都插了一脚，有的是独播有的则是联合播出。姜黎没上一部大爆作品，鲸鱼tv都能分一波流量。

拿走姜黎的影视分约加深合作，是鲸鱼tv很久之前就有的想法。可惜新艺对姜黎合约看的太严，坚决不考虑分约，生怕分着分着自家一姐就成别人家的了。

“意思就是我以后的剧只能在鲸鱼tv播出？还是我以后只能演鲸鱼tv出品的影视剧？”姜黎好奇的问道。

“还没讨论到哪一步，不过对方的底线是必须拿走你今后参演所有作品的优先购置权。”

李云摇摇头，视频网站从百花齐放野蛮生长，到现在四足鼎立。甚至影响到整个娱乐圈的格局，李云也眼馋背靠大资本的资源，但以姜黎现在的势头实在没必要和一家捆死。

姜黎更疑惑了，她现在正在上的、未播的、一共三部作品。可不管哪一部都不是她能决定在哪个平台首映就能是首映的。不管是陈念还是冯继源，她还没飘到能指挥人家大导演。

“换个名头而已，还是想拿走你的影视分约，有了这一条合约期间内你只能优先参演鲸鱼tv投资的剧。”李云直白的说道。

“只是影视剧？没包含电影？是强制指定，还是提供剧本任我选择？数量上有没有要求？”姜黎反而认真考虑起来。

这种合作看着过于强势，但认真思考她现在的处境。和不和鲸鱼tv合作，又有什么不同呢？

目前市场上，被观众认可、能固定退出好作品的影视公司屈指可数。每一家都有自己固定的惯用艺人，虽然对于其中一些作品他们也愿意像外递剧本，但也优先于某一个圈子，那就是科班出身。姜黎是野路子出身，每年市场上质量最高的那批好剧本，她其实是拿不到的。刨除这些见不到的剧本，剩下的配置最高的就是所谓s+了，大ip改编+高投资+一线明星。

鲸鱼tv也有自己的s+，签约后姜黎可以挑选一个平台最好的项目。比起等别人主动递剧本，优势劣势一眼可见。

“你动心了。”李云有些意外，她认为姜黎会第一时间拒绝的。

姜黎有些无奈，连续演玩2三部类型不同，但各有特色的电影后。很难再接受流水化的工业糖精剧本，好剧本稀缺！好剧本难得啊！

对于姜黎目前的困境李云也头疼不已，姜黎现在走的路子是大花们曾经飞升的路线。可惜时代不同，曾经的花旦转大青衣靠的是大导，当时又正处于圈内几位大导创作力最旺盛的时代，几乎每一位每一年都有电影推出。演员和导演之间相互成就，一起飞升。

可现在曾经的大导功成名就开始隐退，技痒时出来练练手，如冯继源。新导演不是还未成长起来，就是个人特色太过鲜明，不适合姜黎。弄得姜黎现在十分尴尬，到底是回头继续挤偶像剧市场，还是继续被架着不尴不尬的等待着。有时候李云做梦都祈祷《画灵》赶紧上映，是进一步彻底飞升，还是退一步安心回归小荧屏就看电影质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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