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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张作霖发话131（第1页）

柳如飞端枪欲寻第二个目标。

张作霖摆手说：“行家看门道，这一枪就行了，哎，小子，你这枪法是跟谁学的？”

柳如飞说：“我师傅教的。”

张作霖说：“你师傅是做哪个行当的？”

柳如飞说：“我师傅是山里打猎的炮手，人家都说他是神炮。”

张作霖对教育长萧其煊说：“噢，怪不得呢，严师出高徒啊，萧教育长，我看把这小子留下吧！”

萧其煊说：“总司令都这么说了，我们执行就是了。”

张作霖转向谭立刚说：“立刚，你的意见呢？”

谭立刚知道张作霖是在给他的面子，也是在抬举他，忙说：

“总司令的命令，卑职无条件地服从。”

张作霖又转向柳如飞说：“小子，我跟你说，这入了讲武堂就是军人了，可不比你在山里打兔子，满山遍野的跑，无人管教，另外，立刚啊，你别管他会不会武把操，你是国术教育官，他要是不服气，你就削他，军人吗，就得服从长官的命令，长官说向东，你不能向西，长官让你打狗，你就不能去撵鸡。”

谭立刚说：“总司令一贯提倡爱兵如子，卑职绝不敢虐待学员。”

柳如飞神情木讷，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林德芳捅了捅了柳如飞一下，提醒说：“总司令已批准你进讲武堂了，还不赶快谢谢总司令。”

柳如飞才醒过神了，忙不迭地鞠躬说：“谢谢总司令，谢谢总司令！”

吉人天相，喜事自然从天而降。

柳如飞遇贵人张作霖，不负师傅柳东山的期望，成了东北讲武堂一名学员，

这是第五期招生，共招三百余名，除了现役军官外，第一次从社会招收有志青年和学生近百名，学期为一年。

东北讲武堂设：步、骑、炮、工、辎五个兵科。

柳如飞被分配到骑兵学科，这是林德芳点名要去的，他是骑兵学科的战术教官，两人不但是老乡，且还有一见如故之感，柳如飞如果没有林德芳的相助，很可能就与讲武堂无缘了，从此，两人明里是师生关系，暗地成为了知心朋友，无话不谈，随着时间的推移，兄弟般的感情越来越深。

讲武堂就是军校，既为军校，学堂一切执行的都是军事条例，从第一天开始，学员们普遍感觉就是紧张严肃，疲惫劳累。各类课程，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同时，每天必练的课目是，学员要全副武装，背负着几十斤重的装备，进行跑、跳、跨越障碍，每次两个小时，刚开始，好多学员，包括从队伍来的现役军官都受不了，有的累倒了，有的累病了，依然要咬牙坚持。还有更艰苦的就是野外训练，学员要在没人家的阔野或山地，演习进攻，防御、追击、退却等科目，夜里就地宿营，夏秋季好说，若是隆冬，大雪纷飞，北风呼啸，冻得脸和手脚如猫咬般的疼，根本难以入睡，有时刚刚入睡，接到转移命令，学员们免不了又是一阵疲倦奔波，个别的学员实在坚持不下来，被勒令退学。

柳如飞先不说有功夫在身，他跟随师傅在山里穿梭近十年，体魄壮硕，身手

灵活，健步如飞，野外及课外的各个训练科目，他都拔得头筹，只是涉及到文字

的学科，他因为只念过两年私墪，底子薄，稍显逊色，但他的头脑灵活，肯用功，另有林德芳时常给他开点小灶，所以，成绩也是说得过去的，总之，带过柳如飞的几个教官，都说柳如飞是个合格的学员，天生是个扛枪杠和领兵的坯子。

谭立刚是东北讲武堂国术总教官，国术一词是从民国初期叫开的，其实就是中国武术，虽说告别了冷兵器，进入到火器时代，但两军相接，少不了有近身搏击，所以，功夫即武术还是用得着的，也许是讲究实用，谭立刚及讲武堂两个国术教官，授课重点是擒拿、摔跤、格斗，当然，这些都需要建立在武功的基础之上，否则，张作霖也不会亲点谭立刚这个虎威武馆的大弟子来做讲武堂的总教官，并授少校军衔。

柳如飞现在与谭立刚是师生，上下级关系，始初，因为已有芥蒂，柳如飞以为谭立风会挟私报复，寻机惩治他，说实在的，他并不畏惧，也做好心理准备，接触后，也就是在谭立风授课时，所想所忧的都没有发生。谭立刚对他如对待其他学员一样严格，柳如飞对谭立风也如对其他教官一样的敬重，对于在谭立刚的示范动作和发出的指令，他都极其认真和虚心地执行，照说那些国术的招式，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可他从不自恃自己的武功，表示出不屑。

当然了，讲武堂上下都知道谭立刚武功高强，同时，也有好多人，风言风语听说柳如飞也是个有功夫的人，而且两人还有过节，所以，都盼着两人比试一番，来个龙虎相争，一饱眼福，可惜，这一幕始终没有发生。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

讲武堂每周只有周日一天休息和自由活动。届时，学员蜂拥而出，家住奉天的，或回去看望父母或与妻儿团聚，外地的也不会留下来，上街剃头洗澡，饭馆里吃喝，园子里听戏，访亲探友，总之，要快快乐乐地享受这一天，晚八点前必须回来，迟归者会受到处分的。

柳如飞在奉天举目无亲，但他有朋友，小五、樱子，还有次郎，头两个周日，林德芳怕柳如飞独自一人寂寞，邀其去他的家中，柳如飞不好意思讨扰，林德芳笑说太太也是吉林人，想见见他这个老乡，柳如飞不好推辞，果然，到了林家，不但有了家的感觉，林太太的热忱，更让他有如见亲人的感受，尽管如此，也不好每逢周日便去，后来，他对林德芳说，他想去见朋友，林德芳也就不再强求了。

又一个周日来临，柳如飞换上便装，他上周答应小五，带小五去戏园子听东

北大鼓书，奉天有好几个戏园子，唱各式各样的戏，可他还是偏爱大鼓书，每每听起来，他仿佛就像又回到两面坡大车店，那筒子房里的夜晚，当然，免不了又想起二毛，还有郑老疙瘩，更多更多的人，桂祥叔、云香娘、桂云香、海龙叔，玉连娘和玉莲，他都忘不了的，也许就是小时候的记忆太深了，所以，对大鼓书他百听不厌。

讲武堂的院门口一到周日，停着不少马拉轿车、人力车，都是供学员选择出行的，时而也有小汽车停下，那是专门接家庭显赫和官宦人家出身的学员，即便这些学员进了讲武堂的大门，根本不敢摆阔摆谱，也就是说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臥着，因为学员们都知道，地位再高也高不过张作霖，再富也富不过老张家，张作霖的大公子**就是讲武堂第一期的学员，当时，任谁都不相信这个纨绔子弟能忍受得住讲武堂的艰苦训练和生活，张作霖心里也没底，对儿子说：你要去讲武堂，别去不了几天，又回来了，给我丢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要是能给我念下来，毕业了，我就让你当团长。**也算争气，最后以各个学科成绩优秀完成了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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