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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教学安排（第1页）

艾书安排老师家访，他都选择这个片区。访不到这人，他精神近乎崩溃。后来，终于在有一天，艾书家访，在一学生家门口聊天，看见那无下巴妇女背着一篮萝卜蔬菜出现了，也不看人，径直往厢房进屋去了。艾书追了过去，外屋一老者坐着，那无下巴妇女又不见了。和那老男人聊天，也不见他人搭话。艾书更加疑惑。约过时许，艾书在莺中的一老校友推门进去了，问“伯娘”呢，有女声答话，并出来了。艾书细看果然是那无下巴妇女，顿时释怀，力也有了。路过供销分社，买了半斤烧酒，晚饭庆贺，五个老师喝转转酒，还把司老师喝醉了。艾书与原教过高年级的另两位老师商量，按在一九六六年教过的四五六年级班级，各自落实11名以上学生进初中班。

初步落实了初中班学生34人，32名男生2名女生都报了名。放寒假，老师们走了，艾书不放心，留在学校继续做名额巩固工作。做着做着，有三人即本公she2人外区1人报名参军去了。这是必须服从的。

腊月二十六，艾书把节约的40斤口粮在公she粮站买好，背回家过年。一路上想着事业的顺利，家庭第一年有了自家喂养的肉猪，再加上这四犁四耙田产出的好米，这个年是很开心的。傍晚到家，不觉得很累。

晚上，有领居来家，开始象是聊天：“今年杀猪得有百十斤肉，杀猪请客吃一二十斤，又砍拜年肉，三下五除二，没剩多少了。”隔了一下说：“你家那肉，没有肉还了，所以还成钱。”接着算账：“5斤半内，7角2一斤，五七三五五二一，五七三五五五二一，三块九角六分钱。”最后递钱给艾父：“3块9角6，你数。”客人喝茶吸完叶子烟后，走了。艾书问父亲怎么回事。

父亲说：“今年有人挑水割猪草，本想自己喂猪过年，谁知穷人要发很，老天又不肯。购五留五，不狗扯麻糖，与其他人扯。喂两头，九月间，国家的那头交了，留下的那头催肥过年，那知十月初一猪懒食，大家主张杀了，分来过节，说过年还肉。都说还肉，就没说好多钱一斤。临过年，猪肉由一块八九涨到两块多。有一亲邻来说了一些原因还不了肉，按食品公司价每斤7角2付。今晚是最后一家来付。今年没有肉吃，没关系，有好米吃，推点豆腐，这个年总比六零年好。”

艾书有点气：“我家又不是国家食品公司，7角2分钱卖肉。”

天未亮，艾书就打招呼：“早点做饭给我吃，我要回峰沟！”

见到公she国秘书，艾书说：“哎，今年过年没有肉，我来找你打点主意。”国秘书说：“今年，生产队按计划的生猪交售任务是完成了，不过四类分子购五留五、杀猪交肉，估计还有。老师，你玩耍等待，我会给你安排。”

隔了一天，果然一历史反GM分子家杀猪，交公she生猪站半边猪肉，除去头、脚、尾、肚内，净重27斤半，国秘书打招呼这半边猪肉全给艾老师，7角2分钱一斤。

节间，艾书常与堂哥艾树、艾超聊天。他们说：“家乡龙河小学，论生源、论校舍、论师资比你那峰沟小学强多了。特别是生源，如象你们的那三个年级合办，这里超百人要办两个班。”

艾书说：“我是希望家乡办起初中，早出人才。开会碰面时，我多次鼓励他们，大家一齐办初中，他们总是这不行，那不行。鞭长莫及呀。”

艾树说：“队里有几个高小生特别想读书的，可不可带几个过去？”

艾书说：“想在一起了，峰沟公she为确保生源，办起初中，巩固初中，研究决定，外区、公she都可以吸收进去。远了难背口粮，公she革wei出证明，卖粮在当地换成粮票带过去，在峰沟公she粮站购粮，还可优惠供应些大米。学校菜地不够，还可以协调生产队再增划点土地种菜。”

艾书与二堂哥把消息告诉本队几个年长点的六六届高小毕业生，即有6人表示报名要去。但这6人中，有失怙的、有父亲不在家、缺少劳动力的，母亲犹豫。也有条件较好的，但你看我，我看你，终没有成行。

话说岁次已酋年春节正月初六，峰沟小学带帽初中班，在举国上下“大干快上，做出优异成绩迎接党的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声浪中、比其他学校提前一个学期开学了。

开班仪式上，艾书发言。他说：“我们办这个初中班是非常、非常、非常不容易的。”“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至于今，是峰沟公社历史上的首创初中班。”“大家同学就是这个开天辟地以来首届初中的学生，应感到骄傲、感到自豪！”“也要努力学习，不愧这个‘首’字。”

艾书担心学生流失，所以他说：“按学制改革初中两年，过去是三年，我们就来个两年半。本来秋季是上学期，我们现在开学，就叫初中预备班。过去，初中一年级上学期，代数第一册就是复习小学算术重点。我们现在这个初中班是个先后三届高小的组合体，后两届，高小六年级算术基本没有学过，前一届学过的，几年了也可能忘记不少。所以，我把我们的武老师请回来了。他是我们区数一数二的，精通小学算术的老师。用三分之二的时间安排补习、复习小学算术。三分之一时间补习语文。”“全区其他学校有初中班的，他们有的在维修学校，有的还在等上级派老师，他们开班要晚我们几个月。”艾书踌躇满志，说了冒失话：“试看天下谁能敌，哪个能拿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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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武老师，原是本校领导，离开学校两年多，现在响应“复课闹GM”，回校了，听到现在领导艾书的称赞，心里美滋滋的，认为艾书不计前嫌，还是欢迎他的，着实努力了一番。他安排学生每人准备一个笔记本，从小学的加减乘除各种运算规则、方法等200多条，全部传授给了学生。学生们也很认真，记录了厚厚一本。

期末，区GW以及中心校承认并正式批准了峰沟小学带帽初中班，同时加派了两位临川地区中等师范学校毕业生给峰沟小学。秋季新学年开学，峰沟小学学生由原来的120多人发展到170多人。

课程安排，上级根据教育GM的要求，每星期上课5天半，一、二、三年级18节，四、五年级21节，初中24节。

艾书觉得课时安排太少，召集老师们讨论意在加课。武老师认为：“按上级安排，不能随意加课，加课违反教育革命精神。”司、陆和新到两位老师觉得：“可以适当加点，但星期六不加课，保持3节，这样方便老师们有半天时间赶路回家。”

新到的钟成老师则表示：“按艾书老师安排。”这钟成老师，初中时与艾书是同班同学，同时被下放回乡务农。第二年学校决定把成绩好的收回继续读书。钟成回校续学。靳校长特意到艾书家通知其续学，但他已无力续学。钟成续学初三毕业后，考取临川地区最高教育学府。毕业待分配一年后，分来峰沟小学与艾书同伍，自然支持艾书。

艾书拍板：“小学统一23节，方便哥姐带弟妹上学放学；初中按28节。”

武老师见安排课程拗不过艾书，又提出：“我看这初中班没有必要办了。这里的学生流动大，原36人，现只有31人。随后不要说保30人，就是保20人都怕难。与其那个时候被撤班交出去，不如现在就不办，合在最近的白岩去，20多里路也不算远，有一个算一个。”

“不行，不行！”艾书急了：“学校新修了教室，上级批准了办班，又增派老师。不办简直是开玩笑，绝对要办下去！”其他几个老师附和着艾书。艾书放慢语速说：“办还是要办下去的，有什么问题，大家好好商量。”

武老师说：“那好，要办就办。不过采用‘拈阄’，初中两个人包班，一个政文史地，一个教数理化，那个拈到那个教，大家都是老师，都是拿国家工资，都是吃国家供应的！”边说边拿纸写上字，揉成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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