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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清白想了一会,指着第一排倒数第二个门:“好像是那个?我已经忘了……”
祁景伸手拉了拉,没拉动,事实上,这墙上的每一面门都关上了。
祁景问:“那门里面有什么?”
瞿清白一愣:“当时我一心想冲出去叫你们,没注意,只记得后面黑洞洞的,不知那小孩去哪了。”
吴敖总是很直白:“如果他们进了门,能不能出来就不一定了。”
瞿清白报复心切,也打了他一下:“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纸扎的祭品收集的越来越多,牲畜们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愣愣的朝向天空,身体都变形了,堆在一起像个小山包。陶泥做的就打碎了,石头的或打或砸,他们活像在烧杀抢掠,在抄家。
刚才的打斗中,化胎上的砖块和鹅卵石被踩翻了不少,走起来坑坑洼洼,青苔滑腻腻的反着光,天已经黑了,雾气若有若无的笼罩在院中。
忽然,江隐蹲了下去,他的脸庞被映的莹莹无暇。
一点微光从砖块破裂的缝隙中透出,好像底下埋着什么东西。
他们都聚集了过来,吴敖问:“挖吗?”
江隐说:“挖。”
祁景从下堂的小屋种找来两把铲子和一个凿子,和吴敖一人一个将砖块铲开,底下一层水泥铺开,拿凿子砸开了继续挖。
吴优看着直摇头:“乱来的小崽子们。”
瞿清白壮着胆子说:“你也别闲着啊,找,找完了祭品,我们要烧掉的。”
吴优冷飕飕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瞿清白缩了缩脖子,心想我们现在人多势众,还怕你一个。
眼看小山包堆的差不多了,江隐进了中厅,将插在香炉里快要燃尽的香拿下来了。
画像上的江平静静的看着他,被供奉的牌位中并没有熟悉的名字,要说一点也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江逾白多年前就与江家断绝了关系,最终却死在了这里,好像逃了数年,诅咒还是追上了他。
忽然,身后传来一点声响,江隐回过头去,什么也没有。暗处有什么东西反着光,他走过去捡起来,是一个小小的罗盘,旁边散落着几个铜钱。罗盘有些年头了,看起来似曾相识。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将香拿在手里回到了化胎处。
一点火星冒出,随后火苗燃起,飘摇不定,终于点着了祭品。好像一场祭祀从现在才真正开始,火光映红了梁祝,把影子映的像在跳舞。
纸公鸡单脚立在屋檐上,用呆板的眼睛俯视着这一切。
那边,祁景和吴敖终于挖到了湿润的泥土,再向下,铁锹终于碰到了硬物。
他们抹了把汗,改用手,将那片泥土拨开了。荧光更亮了一点,白色的东西,细长玲珑,色泽如玉,就这样支出了地面。
吴敖看了又看,没看明白:“这是什么?”
祁景尝试着去拔,手甫一接触,就有一股白烟像久未打扫的灰尘一样炸开了,散在空气中。祁景的头微微一痛,江隐抓住了他的胳膊,用眼神询问。
祁景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吴敖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眉间的褶子越来越深,忍不住道:“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祁景打开他的手:“我来。”
他将那白玉般的东西用力向上提,泥土簌簌落下,吱嘎吱嘎,好像骨骼在互相摩擦,嘎嘣一声,这细长东西立在了土中,前端圆润,这分明是——
一根骨头。
几人都愣住了。祁景在脑海中问李团结:“我不是把你尸骨刨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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