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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感受得到平静下的暗流。

而那个时机，很快就到了。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李韭再次回到了之前的住处。

他先是在家中待了几天，每天不出门，偶尔出门也只是到附近的菜市场买点最便宜的灰芋头。且买灰芋头的数量都极少。

五天后傍晚，李韭再次出了家门。

此刻的他胡子拉碴，双目无神，一脸的颓废与落魄。任谁都看得出，他的状态极差，财务状况也非常堪忧。

灰芋头摊位前，李韭站了半天。

老板招呼道：“又来买灰芋头吗？”

李韭迟疑片刻，从兜里掏出皱巴巴，且极少量的钱。

这么点钱，甚至连买灰芋头都有些拿不出手。

老板心善，仍旧愿意给他一块灰芋头，但见他这几天的样子，老板忍不住劝道：“就算遇到了什么难题，总也还要活下去的，一切都还能重头再来。不然一直这么下去，连灰芋头都要吃不起了。”

“人有手有脚的，总不能活活饿死。”

李韭把钱扔在摊位上，拿了灰芋头转身拖着步子走了。

老板摇了摇头。

旁边有人问道：“老板，你认识这人？”

老板答道：“之前经常来我这买灰芋头的，现在……可惜了。”

他看向说话的人：“你是？”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头：“我也住附近，来买点东西。这年轻人什么情况，你好心给他东西，他怎么好像还不领情的样子？”

老板叹了口气，说道：“不怪他，他恐怕遇到什么难题了吧。”

老头：“你认识他？”

老板道：“也算不上。只是这家人之前经常来我这里买灰芋头，所以我对他们有点印象。”

老头有些好奇的样子：“能和我说说吗？”

老板道：“没什么不可以的，这附近不少人都知道。”

“这个年轻人本来有父有母，好像家里还有一个小妹妹。不过那个小妹妹有黑雾病，所以这家人的日子过得有些紧巴巴，每天都吃灰芋头，但看他们的神情，也还挺满足的样子。”

“但是后来这家人的两个大人突然失踪了，等过了几个月，又听说原来那两个大人已经死了。”

“只剩下兄妹两个相依为命，你想想这年轻人年纪也不大，还要照顾一个有黑雾病的妹妹，那能过得好吗？”

“年轻人也坚持了一段时间，但后来突然疯了，我们都以为这两兄妹要没了，没想到约莫半个月后，这年轻人竟然又恢复了正常，而且变得特别上进，似乎在市区里找到了工作，整日早出晚归的。”

“那之后他就没在我这买过灰芋头了，再来菜市场，虽然也会和我打招呼，但买的都是菜和肉，看着一点也不心疼。”

“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没再见过这年轻人来买东西了，没想到现在再见，他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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