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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中午,安舒与曹宗钰站在高高的柴木堆前,亲眼看到圆慧所说的“异象”,差点对这个生活了二十来年的世界产生根本怀疑。
头一日,使衙已经派出巡检,沿街呼喊,大张旗鼓地宣传圆慧法师功德圆满,打算涅槃证道的事迹。城中老百姓极感兴,到了正时候,纷纷从家里赶过来,围拢在当日赛神的高台附近,亲眼见证这难得一见的盛事。
正午之时,日头最盛,温度最高,僧人架了高高的柴堆,又从归义府库房提了猛火油出来,浇淋其上。圆慧坐于火中,火势熊熊而起,圆慧手握数珠,面目安详,至涅槃之时,未出一语,未动分毫。
敦煌各处寺庙都派出了僧众,此时纷纷低诵往生咒,其声低沉连绵,回旋不绝,如海中生出的波涛,不停冲刷海岸,如大漠吹起的卷风,低低在沙丘中徘徊。信徒们匍匐于地,恭送圆慧脱离苦海。围观的老百姓站在外围,里三层外三层,被这肃穆气氛感染,无不面露崇仰敬重之色。
片刻之后,天空居然出现圆慧影像,一如当日大祭司制造的幻境。全场老百姓同时目睹,纷纷叫出声来。
安舒与曹宗钰骇然相顾,脸上都是震惊至极的神色。这原本是大祭司借助灵石方能制造的幻境,为何圆慧也能生成?
圆慧在半空微笑,合十低头,嘴巴开合,似在说话,空中并无声息,众人不免大是惊疑,交头接耳,都在猜测,圆慧在说什么。
龙兴寺新任都统令狐鉴真此时走上前去,仰头看了半晌,微微偏头,似在聆听,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朝着民众,用丹田之气奋声说道:“圆慧法师言道,火中乐,不思土。”
一传十,十传百,过不了一会儿,在场人士都听到了这句话,再抬头对照圆慧不断重复的口型,果然严丝合缝,一毫不差。
纷纷议论起来:“火中乐,不思土,这是什么意思?”
曹宗钰此时已然全部领会圆慧的意图,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眼看机会就在面前,绝计不能错过,当即登上看台,朗声言道:“圆慧法师前往西天极乐,仍旧心悬我城我民,特地传来口讯:火中乐,不思土。城外现有破土而出者数千之众,可见土中果非安乐之所。既然圆慧法师已经亲身验证,火中方是身后极乐之所,府衙体察大师一番慈悲心意,当尽早安排仪式,尽送城外不息者安息,得享西天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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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宗钰宣谕之后,特命西城松开戒备,放民众登楼,一家一户,仅准一人。又在城楼上设立香案蒲团,香烛齐备,供人顶礼膜拜。
城楼之下,一车车猛火油从北门运来,浇于事先挖好的壕沟中,不死者神智并未复原,不能处理这等复杂局面,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眼神茫然地看着他们忙来忙去。壕沟宽半米,深一尺,环绕这数千不死者,首尾相接,形成个闭环。城河边果园来不及清理,只挖了条丈宽左右的隔离带,也不知能不能顺利挡住火势。不过这火既然是节度使衙门放的,想来便是一把火烧个精光,果园的主人们也是不敢去找使衙要个说法的。
城楼之上,诸人开始下拜,因府衙事先有令,准予现场祭奠,不可大放悲声。曹宗钰特地让和尚们在城门后结阵而坐,念诵往生咒不绝。众人耳听佛号,想及圆慧所言,慢慢心生安宁,哀思也就不那么重了。
猛火油燃烧迅猛,士卒远远地掷入点着的火石,一条条火龙沿壕沟迅速延伸,顷刻之间,火势连成一片,火苗腾起约两人人高,经风一吹,卷到被围起来的“人”群中,先是衣物,继而骨肉肌肤,纷纷燃烧起来。
城头众人,纷纷觉出空气中的异味,腐臭浑浊,中人欲呕。此时对世子当日说的“枯骨腐泥”之说,才算真正信了个十足。
安舒立于最前,本也放了个蒲团在身前,供她跪拜。她却只是站在那儿,望着城门前这场漫天大火,沉默不语。火势冲天,映照得半边天空红如晚霞铺陈,连正值中天的红日都黯然失色。安舒雪白肌肤透出红晕,仿佛那火光也在她肌肤之下跳跃流动。
城头行完跪拜大礼的人站起来,就看到大小姐挺立不动的身影,先时颇有些惊疑,然而祭拜之际,不敢交头接耳,也就在肚子里嘀咕而已。过了一会儿,眼神再扫到大小姐身上,见她微微低头,肩膀微垮,虽是仍然一动不动,从却从背影里透出让人看得见的萧索哀伤来。
曹宗钰一直在她身边,本打算陪她一起跪拜。老侯爷名义上也是他祖父,这一拜本就是势在必行。然而安舒不动,他却不好自己一个人下拜。只好陪她站着,心里未免有点着急。
他的立场比安舒尴尬,若是不拜一拜,正式送别老侯爷,难免被人背后嚼舌根,说些有的没的闲话。虽说没有什么实际后果,到底对他声名有损。
轻轻唤了一声“安舒”,便见安舒转过头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曹宗钰,我看见祖父对我笑。”
曹宗钰一愣,朝火场中看去,烈火熊熊,遮天蔽日,哪里看得清里面谁是谁?眉头蹙起,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嗯,我还听见他对我说,好孩子!”声音难得的软糯温柔,仿佛这一刻当真成了个承欢祖父膝下的孩子。
曹宗钰心中一软,微笑着轻声道:“老侯爷以你为荣呢!”
安舒点点头,拉了他一下,盈盈拜倒。曹宗钰也在她身边跪下,望着城下火原,不由自主默念:“老侯爷,您若是真有魂灵至此,晚辈心中所思所想,您自然能有感应,晚辈也不愿有丝毫抵赖。晚辈心中对安舒,实是,实是钟情至深,再难更改。你若是见怪,只管责备晚辈好了。”
他心里念了半天,也不知是其意不够诚,还是老侯爷懒得理他,自始至终,也没从火中看出老侯爷的身影来。
这一场大火足足烧了两个多时辰,才慢慢熄灭下来。地面上只剩下一个方圆十丈左右的黑色大坑。
安舒一直站到最后,看着西门大开,环卫营出城,开始清理地面灰烬,扫到一起,用布囊装了,一个一个堆放在路边。
安舒问道:“这些布囊,你打算怎么处理?”
曹宗钰答道:“我与令狐法律商量过了,于龙兴寺中,辟一块庵堂单独安放,让其日夜受佛门香火灯油供奉。有亲人在其中的,随时可往庵堂祭拜吊念。”
“我祖父陵墓那边怎么办?守墓的陈伯可还安好?”
“你放心,陈伯安好。我本想接他回侯府,他老人家不肯,说侯爷夫人仍在那边,他侍候夫人也是一样的。老侯爷陵墓仍然按原样复原,棺中放入陈伯保留下来的衣冠,你若要前往致吊,仍如旧时一样。”
安舒沉默了一下,忽然轻轻苦笑:“我想出了这火葬之法,圆慧大师舍却肉身,教诲众人,弃土葬而就火葬。结果我倒是能按旧时礼仪祭奠,并无多大影响。曹宗钰,我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城下的百姓。”
曹宗钰摇头道:“安舒,别钻牛角尖。老侯爷陵墓的处理,跟你并无多大关系。此事关联朝廷制度,又涉及归义府的立场姿态,原本就不是你我可以随意处置的。”
安舒点点头,正打算说话,就看见一个黑衣人急匆匆走过来,到了曹宗钰面前,单膝跪倒,双手奉上令牌:“在下奉河西路主事之命,特来告知世子,敝司负责追踪宝慧的探员已经回报,大祭师目前在城东南十里处的悬泉谷。主事言道,他已经往那儿赶过去了,请世子收到消息,即刻动身前往,但必须单身前去,不能带一兵一卒。”
“单身前去?这是为何?”安舒已经先一步发问,声音严厉。
“在下不知。”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又说道:“主事还言道,大小姐不会武功,除了碍事,一无用处,就不要跟去凑热闹了。”
曹宗钰赶在安舒怒火大炽之前,打发了这名倒霉催的职方司属官:“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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