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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东海伸手把门拉开。

发现是张莲，他冷着脸沉声说：“你不去盯着厨娘做饭，来这儿做什么？端茶倒水这种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了？”

张莲忙笑着说：“不是看咱们女儿好久没回来了吗？我就想亲自给她端茶。”

颜东海活了一把年纪，见过的人多了，听过的话也多。

张莲是典型的利己主义，平时都为自己考虑，处处防贼一样地防着颜臻。

如今说着这样假惺惺的话，只叫人觉得好笑。

“你下去吧！”

颜东海懒得跟她计较，伸手把茶端进来，就关了门。

屋内，颜臻坐在沙发上，注意到父亲头上的白发，她说：“爸爸，你还记得我妈吗？”

颜东海的动作微微顿了下。

想起当年的那场车祸，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当然记得，她走的时候你还小，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我也老了。”

说着他悠悠叹了一口气。

看着父亲惆然满面的样子，颜臻轻笑着摇头。

在颜臻的记忆中，父亲对母亲的爱没有多少，不然也不会在母亲去世后很快就二婚，还把她丢在山里让爷爷照顾。

颜臻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妈妈根本就没死。”

“没死？”

颜东海神情变得激动，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不可能，当初是我亲自给她料理的后事，我亲眼看着她被推进火葬场里……”

大概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

看着父亲凝重的神色，颜臻问：“如果我妈真的还活着，你打算怎么办？”

窗外的阳光收了，院子里阴霾一片。

有阵秋风吹过，原本就要凋零的树叶簌簌而落。

颜东海盯着那凄凉的景色看了一会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妈若是还活着，肯定是不会原谅我的。”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他并不打算做什么。

颜臻心里有了答案，她站起身，“好，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儿，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她走到书房门口，颜东海在身后喊她：“你不是一个喜欢假设的人，刚才那样问我，是你妈真的还活着吗？”

颜臻没有回头，牵强地笑了笑：“她的确还活着，不过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

颜臻拉开门走出去。

张莲还站在走廊里，看见颜臻走出来，她忙低下头往书房里走。

颜臻与她擦肩而过，直接下了楼。

外面的街道上，黑色豪车由远而近，停在了别墅门口。

贺洲没想到颜臻这么快就办完了事儿，倒也没多问，只拉开门请她上车，看着她的脸色不对，忍不住问道：“少夫人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刚才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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