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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兜嘛，做了兜放个东西又怎么样？李江燃显然对里头是什么并不好奇，他重新回到齐昀舒身边，招呼着刘明煊继续拍照。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李云舟和林霜在陪着拍过几张照以后先去了停车场等着，李江燃脱了衣服出来，原该跟齐昀舒一起在外头等着他的刘明煊不见踪影，他整理好衣领朝着他的方向走去，低头看过一眼自己的衣服。

怎么觉得，今天他们俩穿得这么像呢？

“刘明煊去哪儿了？”

“他带着东西先去停车场找你爸妈了。”

两人一起沿着来时的路往外头走，周围还有很多学生仍然在拍着，脱下学士服，他们两个在人群里反而显眼起来，并肩走在一起引得周围人侧目。李江燃刚想开口跟他说话，齐昀舒忽然走快了两步，迫使他加快速度跟上他的步子，一起离开人群，走向对面那个安静许多的小路里头。

其实也正好遂了李江燃的意。

刚刚看照片的时候，刘明煊抬头往后头看了几眼等在原地的齐昀舒，就着那个姿势小声告诉他，那花是齐昀舒自己包的。

“你难道以前还见过哪家店卖过栀子花束？别太不解风情了行吗？”

玫瑰桔梗百合，甚至是康乃馨向日葵，但偏偏是栀子花。

是齐昀舒这几天天天在阳台上看着的栀子花，是他那天夜里特地问他清不清楚花语的栀子花。李江燃陡然醒悟过来，他想起那个还躺在自己睡衣裤兜里的纸条，那时候他所说的临时有事，难道就是去给自己准备花束了吗？自己选的纸？自己包的丝带装饰？

所以他前几天那么忙，其中也有一点点原因是因为自己？

“喂，人家精心跟你准备了这么多，抓紧点大好时机啊，氛围都到这儿了。”

李江燃捏了捏拳，另一只手还抱着那束花，齐昀舒走在他身侧，忽然感觉身边的人在看自己。

“今天早上，你骗我说临时有事，其实是去做这束花了对不对？”

“嗯。”

齐昀舒的坦荡让李江燃措手不及，他一时间忘了准备好的话楞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伸手去从裤兜里掏出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然后从里头取出那个胸针，轻轻的别在自己右胸口。别针刺破布料，齐昀舒的手抵在李江燃的胸口，他几乎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胸腔之下心脏每一次清晰的跳动，热的体温和凉的金属同时传递到他手掌的皮肤之上，齐昀舒不受控的有些僵硬，距离太近，余光里头总能瞥见李江燃挺直的鼻尖正微微偏向一侧避开他的脸，明明没有半点眼神交汇，却偏偏让人感到如此紧张。

他看见李江燃渗着汗的脖颈，看见他微微凸起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将原本就薄透的衬衫来回撑出不易察觉的弧度。

“还要问什么？”

小小的胸针落在胸口，李江燃看不见它的样子，低头只能看清齐昀舒正在整理着的手指，垂着的眼睫不太浓密，但胜在睫毛很长，同他原本就有些上挑的眼睛很适配。极近的距离放大他脸上每一处角落，连同鬓角滑落的汗珠一起，他在花香之中再次找到那股让他感到安心和熟悉的，齐昀舒独有的体香。落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隐隐约约有些无法控制的迹象，李江燃抬起手来，擦过他的腰侧，轻轻的碰上与自己错开的，微微低着的半张脸。

“你很热吗？”

怎么这么烫，在接触到自己皮肤的一瞬间齐昀舒几乎只剩下这一个想法。那只手很快又放了下去，因为那一瞬间的触碰，气氛变得有些不可言说的尴尬，附带着一星半点拉扯的意味。再这么下去不行，齐昀舒悄悄喘出口气，将锁扣扣好，又将带着痕迹的衣领捋平，末了抚了抚他的两侧肩头，上下打量过一眼，然后笑着说好看。

“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很辛苦？”

“嗯？”

还未收回的手被他猛的捏住，李江燃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看过一圈齐昀舒的两只手，在手指上头勉强找到两条被花枝划过留下的浅浅印记，连他本人都毫无留意。他原本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但看着李江燃实在有些过于郑重的表情，齐昀舒只好如实告诉他，自己其实已经大致挑好了几套房子，只等着下周最后确认，所以根本没他想象的忙。早上起来得太早，又顶着太阳在这儿站了一整个上午，齐昀舒有些饿得眼花，他知道李江燃今天不会和他一起回这个屋子，父母在这儿岂有不同道的道理，他往后退开两步，干脆利落的催促他快点离开。

“你快去和你爸妈吃饭吧，我先回去了。”

齐昀舒扭了扭两下方才被他握住的手腕，向着反方向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察觉到一阵突然浓烈起来的花香。

李江燃见他转身，只是绕后往他面前一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这样你一步我一步拉扯着，最后还是只有那点可供周旋的空间。齐昀舒看见他抬手摸了摸自己方才亲手为他戴上的胸针，在他面前行了个童话片里王子邀请公主共舞时候的手势。

“齐设计师，要不要一起共进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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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相册

齐昀舒坐在后座，李江燃靠在自己身侧一个劲儿的冲他说话，显示着照片的屏幕在几次颠簸和刹车后差点送到他脸上，他有所顾忌的看一眼前头的李江燃父母，偷偷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腿侧。

“你爸妈还在前头。”

屏幕上的聊天框里显示着他想说给他听的话，李江燃扫过一眼，一抬头就看见自己同齐昀舒的一片空白的聊天背景，最顶上平平无奇的“李江燃”三个字格外突出。他想起自己偷偷给齐昀舒改的备注，精心挑选的背景图是上回在渝川时候无意中拍下的那个侧面剪影。他心里愤愤不平，问他为什么连个背景都没有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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