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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眉，看着不远处的一幕，顿了顿，才抽出了一根烟，点了之后，站在原地，沉默的将烟给抽完了，上前。

周晟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就见到了周祁衍，他嘴角的一丝笑意僵硬了下，到底还是年纪小了一些，很容易被情绪控制着理智，直接将手上的剪刀丢下，清了清嗓子，说：“爷爷，我有点渴了，进去喝水。”

周世豪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眼头也不回朝着门口走去的孙子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他也放下剪刀，伸手摘掉了手上的白色手套，一并放在了一旁，开门见山就直接问：“你和小晟怎么回事？”

周祁衍蹙眉，习惯性的舔了一下唇角，想了想，才说：“有点小问题，我会和他沟通好。”

他也不习惯对着自己的长辈撒谎，所以就选择了避重就轻。

周世豪心里早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听周祁衍这么一说，脸色顿时沉了沉，“小问题？祁衍，我当父亲的虽然是上了年纪，不过耳朵没有聋，眼睛也没有瞎，我看得出来，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父亲，这些事情，您不需要操心，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周祁衍态度冷静的很，可他却丝毫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周世豪气的脸色更是男看起来，说话的口吻也更严厉，“你着意思就是，死不悔改？”

死不悔改？

周祁衍并不喜欢这个形容词，感情这种事，也许放在以前，他也没有资格去说什么，可现在他很清楚的知道，有些东西就是不能勉强，何况他做下的决定，从来没有人可以左右。

“父亲，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撇去小晟和我之间的关系的话，其实也就是2个男人之间的问题。”

周祁衍双手插着西裤口袋，长指微微一动，继续道：“但是这种问题，不是用退让来解决的，有些事情，或者可以说是注定的。小晟还小，有很多时候，他面对各种问题，我这个当叔叔的，都可以帮他，不过也有很多路和想法，是我不能插足和插手的，需要他自己慢慢的想明白，也需要他自己去感受。”

儿子说的很有道理，周世豪都这把年纪了，不可能连这么一点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

确实，不管是在感情，还在为人处世上，的确是不能让人手把手的扶着走完一辈子，周祁衍对小晟如何，其实周家的人都看在眼里。

只是——那个女人，为什么偏偏是姜桃之？

周世豪对周祁衍从来不会太过强硬，这次却是例外，“你说的再有道理都好，全世界那么多的女人，你选谁不好？你要和阮家退婚，我也没有意见，昨天你爷爷电话来了，我知道你爷爷最疼你，可祁衍，就像是我刚刚说的，谁都可以选，选个和唐严峻有过关系的，又让你的侄子这么心心念念的小丫头，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的冷静呢？理智呢？”

冷静？

理智？

如果感情是可以用冷静和理智去衡量的话，那么真的就不是感情了吧？

周祁衍垂下眼帘，深邃的眸子里，有柔软的光忽明忽暗，他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得摁了摁自己的唇角，那唇上，仿佛还蕴着几分她的滋味儿。他是如此的渴望得到那个小丫头，昨天晚上那种滋味儿让他食味知髓，就好像是开启了一扇门，再也关不上，除非是将她拉着，彻彻底底的，关在里面。

他想要的，总是会得到，无所谓是否自私。

“父亲，这件事情您就别操心了，我的私生活，您从来都不会太过干涉，我自己心里有数，您放心，我会做到不让周家蒙羞，您能够相信我最好。”

周祁衍沉淀了一下心头的思绪，抬起头来的时候，眸光灼灼，那些沉稳内敛的锋芒之下，也完全是属于他的势在必得，“如果您不能够相信我，那您看着就好，不要多做什么。”

周世豪脸色瞬息万变，父子两人的关系，说亲密不算太亲密，说疏远也不算是太疏远，是那种典型的豪门相处方式，可他现在的言辞，听上去冷静自然，实则每一个字都带着弦外之音，就是暗示着自己，不要再操心他的私生活，也不要去找姜桃之那个女人。

他沉了沉气，片刻之后，索性直接跳开了这个话题，只是说：“暂时不说这事，你哥和你嫂子，打断要回来，不知道在那边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也有段时间没有去看过他们了。小晟昨天还在和我说，他想要回去一趟，春节的时候，再一起回来，他一个人过去我也不是很放心，那孩子现在有心事你也知道的。既然你觉得自己可以搞定他，那你这次和他一起去美国吧。”

周祁衍之前已经听徐远东说过这事了，点头，“已经月底了，我手边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等1月初，我和小晟一起过去。”

周世豪说：“你去了，就把你大哥和你嫂子接回来吧，你知道唐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亲家不是？还有，唐家的老爷子在医院也有一段时间了，明儿个没什么事，你带着小晟去一趟，那个也是小晟的外公，不能这么生疏了。”

周祁衍只“嗯”了一声，正好有电话进来，他拿着手机走开去接电话，周世豪一边戴上手套，一边拿起剪刀，不动声色的继续修剪，只是看着儿子的眼神，却始终都带着几分暗潮汹涌。

……

晚上，周祁衍留在周家老宅吃饭，周晟只随便吃了两口，就说没有胃口了，刚要上楼，慕容明就有些抱怨的开口，“小晟，你没有礼貌，这么多长辈在，还没有吃完，你上楼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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