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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直接的话拒绝，季怀安的眼眸暗了一下。

似乎想起了什么，纪由心咬牙切齿：“并且，无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都没停止过睡我。”

季怀安：……？

这是我应该知道的？

纪由心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可恨的是他明明睡了我那么久，今早我提复合他竟然把我拒绝了？！我诶！”他指着自己，“我可是纪由心诶！简直岂有此理！”

“咳咳！”

他咳嗽一声，灌了自己半杯酒当做掩饰：“所以你的意思是，喻少闲虽然没停止过睡你，但还是不愿意和你复合？”

那传说中的传家礼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样！”

纪由心愤慨地一拍桌子，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把事情都和季怀安说了一遍，季怀安刚开始还有些抗拒，毕竟他今天是来表白的，但不得不说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渐渐地也就听上了瘾，趁着对面人吃牛排补充能量的时候，他表示了最后的挣扎：“或许你还记得，我刚刚在和你表示好感？”

“记得啊。”纪由心头都没抬，“我不是已经拒绝你了吗？”

接着话锋一转：“你说我都这么殷勤了，他连个转正机会都不给，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过分……”

季怀安彻底躺平，在表白对象的恋爱故事里结束了这顿午餐。

吃完了饭两人一起下到车库，一路上纪由心还在喋喋不休，季怀安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旁听的角色，甚至开始觉得纪由心说的有道理，两个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一辆停在角落的面包车里一闪而过的相机镜头。

季怀安先找到了自己的车，道别之前顺口问：“你打算去哪？”

纪由心看了一眼表：“去十二楼接喻少闲下班。”

“可你刚刚不是还在生气他不答应你转正？”

“是的！”纪由心说：“所以我一路上都会给他冷脸。”

季怀安：……看来他彻底没机会了。

十二楼影视公司顶层的会议室里。

阳光透过冰冷的玻璃窗投在光滑的长桌面上，反射出更加冰冷的光泽，两旁的座椅上，公司董事会成员系数到场，主席位上坐着薛玉京。

他瘦了很多，开会的时候手里也夹着烟，作为五城集团的董事长，十二楼不过是旗下诸多公司之一，这样的场面其实不必亲自出席，今天在这里主要是为了支持喻少闲。

所有人都落座之后，他懒散地向后靠在椅子里，目中无人一样：“开始吧。”

投资部门把经过初步审批的项目书提交董事会，审阅之后，副董事长首先提出了异议：“和国外公司合作投资手续复杂，风险也比较大，个人认为需要谨慎对待。”

五城集团在十二楼的控股并不足以让薛玉京一锤定音，而对于这位因为早年在薛玉京创业期间提供资金支持因而以百分之五的持股比例位列董事会，常年沉浸创作深居简出很少出席公司会议参与具体决策的影帝，董事会成员们的态度不一而足。

“我倒是觉得这个电影的导演刚刚拿了国际最高奖项，这样的投资机会并不是每个公司都能有的，如果能够联合出品，对我们公司的口碑很有帮助，说不定还可以进一步打开国外市场。”

“根据国内近几年的电影票房数据，《出山》这部电影并不是观众偏好的类型，说实话，这样的剧本，根本超出了大部分观众的理解能力。”

“我并不认为擅自给观众下定义是电影出品方应该做的事情。”喻少闲突然开口，无数戏剧表演练出的嗓音平静却很有说服力，“艺术永远来源于生活，一部好的电影应该做到的，是让任何观众都可以从电影中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观众如何理解和选择是观众的事情，尊重观众是我们的事情。”

一个股东推了下眼镜：“但是经过了解，杜宇声最近三部电影的国内票房加起来都不超过一个亿，基本在三千万左右，这不符合公司的盈利需求。”

副董事长“哈哈”大笑起来：“论艺术大家当然比不上影帝，但论投资，喻先生可能就是外行了，我们不是大艺术家不食人间烟火，杜宇声导演这样的票房表现，喻先生拿什么保证股东们的利益呢？”

薛玉京皱了眉，烟灰敲落在玻璃缸里，左手修长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铂金戒指：“我说各位，差不多得了，说事儿就说事儿，人身攻击有点过了吧……”

他懒懒地抬起眼皮，扫视一圈：“这样吧，大家先就目前这个投资方案表个态，视情况再讨论一下。”

然而被他扫到的每个人都脊背发凉，那架势那里是要探讨，简直就是：随即挑选两个敢给我唱反调的幸运儿看老子怎么整治他。

可惜哪怕在薛董的死亡眼神威胁之下，同意投资的人依然没有过半数，十一人里只有五人同意，副董事长志得意满地玩弄着手里的签字笔：“既然投票结果已经出来，那就说明投资计划尚不成熟，恐怕只能驳回了。”

“我说结束了吗？”

薛玉京冷冷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响起：“我刚刚说的是，视投票结果再行讨论，你没听懂？”

长桌两旁鸦雀无声，哪怕是副董事长这样的商场老油条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早听说自从集团兰副总辞职之后这姓薛的就精神不正常，但总不至于在董事会当场发癫吧，不至于的吧？

然而下一秒他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只见薛玉京看着他笑了一下，英俊眉眼带着几分轻蔑的冷意：“赵副董，上次你搞破鞋搞出的公关危机，我还没找你问过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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