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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那名法列特有没有离开，现在根本不敢贸然浮上去。

眼见萧穹就要挣扎起来，情急之下，他竟直接松开手，将嘴唇覆了上去，将口中的氧气渡给萧穹。

冰冷的湖水里，他仿佛碰触到了唯一的热源。

萧穹的牙齿轻轻地磕到了他的下唇，顾星眠有点疼，却又不敢动，小口小口地往萧穹嘴里渡气。

可是萧穹似乎并不满意这一点点氧气，竟无师自通一般，从他嘴里用力地攫取。

顾星眠：“！！！”

原本只是轻轻磕着的牙齿，竟碾住了他的唇，仿佛惩罚般地轻轻咬着。

顾星眠欲哭无泪，简直想要骂死萧穹，你特么属狗的吗？！

就在顾星眠肺中的氧气也即将耗光之前，他们终于到达了芦苇中。

顾星眠迫不及待就要松开萧穹，然后浮上去，可就在这时，水中的萧穹竟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顾星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辈子很短，忍忍就过去了。

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泄露出什么，扶着萧穹的脸退开，然后指了指头顶。

之后，他根本就不敢看萧穹的表情，独自往上游去。

等他浮出水面，才重重地出了口气，却没想到牵到了下唇的伤口，痛得龇了龇牙。

而就在这时，萧穹也跟着浮出了水面，正好看到了顾星眠的表情。

有一瞬间的尴尬。

顾星眠努力无视，对他比出了一个“嘘”的姿势。

可他这动作，却让萧穹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下唇的伤口。

萧穹虽然昏迷，却不是完全没有意识。

这算是他独特的回复方式，如果中间遇到危险，他也可以用本能提前苏醒，去对抗敌人。

他能感觉到顾星眠给他擦脸，又带着他逃跑。

下水之前，顾星眠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却也小声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要不然萧穹也不会这么配合。

在沉入水的那一刻，萧穹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萧穹知道，自己要尽快醒来，所以他放任了自己的本能。

但他没想到竟被顾星眠误以为他缺氧。

而之后……

萧穹想移开目光，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仿佛失了效。

哪怕那时他是本能控制身体，但所有的感觉却都还留在记忆里，甚至因为本能的缘故，那感觉更加清晰，更加深刻。

他甚至记得那柔软的唇齿，记得他不小心碰触到的舌尖，如同受惊的小雀，被他逼到角落里，躲闪却又最终落入他的掌心。

而顾星眠唇上的伤口更是在不断提醒他，他当时有多粗鲁，又有多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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