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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顿了顿,缓缓挪到她的身上,道,:“也无法再伤害还有你……”
丹菡苦笑了一声,她通透的眸子静静看着他,声音仿佛被冰冻过一般,干涩而寒冷,:“是不是无论我说什麽,你都不会改变这种做法?”
慕茶槐不说话,只是背过身去,不动也不言,
二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的站在树下。
纷飞的雪花在天幕上垂落不休,很快便落满了两人的肩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脸色惨白的开口道,:“好,那日在竹林里,我看到他和那个女子在竹林里交合,其实是你制造出的幻境是不是?”
慕茶沈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是……”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紫丹菡紧紧蜷缩着手指注视着他,她只觉得眼眶酸涩的厉害,眼里的水汽在眼眶凝聚,那彻骨的冰冷让泪水,也几乎结冰。
慕茶槐转过身,深黑清湛的眸子意味不明的看着他,那讳莫如深的目光,让人看不出里面到底藏着怎样的情愫,良久,他才寂寥一笑,:
“你觉得呢?”
见她呆怔着不言,许久,他轻叹一声,朝屋子走去,温润的声音飘飘渺渺的在她身後响起,:
“先回去吧,这里太冷了,再冻下去你会生病的”
两人回到了屋子里,却什麽也没有再提此事,那一夜,丹菡彻夜无眠。往事重重如烟雾缭绕在她眼前,让她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什麽是爱,什麽是恨。
之後的两个月外面的雪落得更急了,丹菡却只传了一件单薄的绣着金凤凰的红裙站在屋里,紫檀木桌前着整齐的摆放着纸墨,
“在画画麽?” 慕茶槐温润笑着走了进来,待走到桌前,才发现那桌上铺着的只是白纸一张,什麽都没画、
“我画工很差,画了许多,都不满意,正等着你回来教我”紫丹菡轻轻笑着,道
“好,那你想画什麽?”他微微颔首,回眸笑问道。
紫丹菡垂下浓密的眼睫,顿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想画……当初那张被毁了的那副画”
看着他脸色一白,神情有些发僵,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容夹着几分诱人几分凄艳,她低头为他研好墨,又将沾了墨汁的毛笔递到他的手上,幽幽道:“我记得……第一次在画中看到你的时候,就感叹这世间怎麽会有如此俊美的男人,俊美的不似人世,那样的风华绝代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你愿不愿意再为我画一幅与那一模一样的画像?”
“……好,只要你喜欢……”他接过毛笔,看了一眼那黑的发红的毛笔,笑道,:“这墨的颜色倒是很特别……”
她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这墨是我从长白山特意找来的。传说这墨汁不畏水火。千年不会掉色,总能鲜艳如初,又因为墨中带红,故名胭脂墨”
“原来是这样……”慕茶槐点点头,握住她执着笔的手,在雪白的宣纸上一笔一笔的认真勾画起来。
紫丹菡的眼睛邱一直没有看着画纸,她只是满是留恋的看着他那张倾国倾城的侧脸,往事一件件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与他初遇时,他的温润岑寂,风华绝代
他安慰她时,他的温柔体贴。
他故意逗她时候的,那睿智淡然。
他抱着她浅眠时的宁静柔和。
与他缠绵时,他的风情万种
还有他生气杀人时,那汩汩流淌不止的血眸,就连那最可怕的一幕,到如今,也变成了她割舍不断的情丝,,
可是,再舍不得割舍,如今,却也不不得不去割舍。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雪白的宣纸上,便跃上出现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男子立在雨中,手里提着一个灯笼,头顶上怒放了一树的红梅,那红凄艳如血,美的刺目。
“好了……“待画完最後一朵梅花,慕茶槐长长嘘了口气,转眸含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却猛然发现怀里的女子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那泪珠如雨淋淋而下,滴落在宣纸上,变得斑斑驳驳、
“丹菡,你怎麽了?”慕茶槐蹙起眉头,正欲问缘由,脸色却蓦然一变,他紧紧捂着胸口,恼恨的看着那副飘起淡淡红颜的画卷,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乌黑清滟的眸子又是怨恨,又是不解的嘶吼着,
“你……你……为什麽…………为什麽……这麽对我…………唔…………啊…………”
紫丹菡流着泪看着他,眸中亦是充满了苦痛悲伤之色,:“对不起……茶槐……我不能再看着你滥杀无辜……我不能看着你再这麽下去……这胭脂墨是法源寺的大师给我的……这墨会让你重回画中………从此了断一切尘缘……待你洗清一切罪孽……便可以重新转世投胎为人………”
“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再回去!!我被困画中数百年,我不要再回去!” 慕茶槐发了狂的嘶吼着,他的眸子再度流出那猩红的血迹,那血甚是凄厉刺目,甚至透着狰狞绝望之意,他俊美的脸上,亦是深深被背叛的恨意,“为什麽……为什麽……你要再次背叛我……为什麽??!!你忘了我们度过的每一个快乐的日子麽,我对你这麽好,为什麽……为什麽这麽对我……”
丹菡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流着泪看着他躺倒在地上痛苦而绝望的嘶吼挣扎,面容比窗外的皑皑白雪还要苍白几分,
“我……给过你机会的……你在临安城杀了那麽多人,已经惊动了皇上,若是再不走,只有死路一条,我以为到了长白山,这里人烟稀少,你无法再杀入,可是你还是千方百计的要害人……也许是我错了,我不该放你从画中出来,我不该……我不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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