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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很快又合上了，直接给了沈留祯一个眼神。
沈留祯心领神会，随即上前了一步，对着那老头用鲜卑话说道：
“老伯辛苦了，问你点儿事情。”
那老头见沈留祯一个汉人，鲜卑话说得那么好，而且年纪小，长得又十分的漂亮，于是更惊讶了，微张着嘴没有吭声。
沈留祯温和地笑着，指了一下旁边的谢元，介绍说：
“她是这次出征的中护军的统领，我是陛下身边的侍中，我们只知道陛下下令，到了这里之后，补给和粮草都由边境的军镇负责，不知道会给老伯造成这么大的负担。
以前陛下带着中护军也来过，据我所知，都是由军镇负责补给。难道这一次跟以往有什么不同吗？”
那老头看了看沈留祯，又看了看谢元，见他们两个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既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斥责和训斥。
他犹豫了一瞬，鼓足了勇气气愤地说道：
“当然不一样！以前来的都是鲜卑人……再说了，陛下来打得时候，都用战利品来换，从来没有亏本的。”
沈留祯听闻，了然似的仰了下巴。他闲闲地抱着袖子，眸光闪动间看着那老头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思索，就是不说话。
谢元等得急了，抬了胳膊肘戳了他一下，问道：
“说话啊，想什么呢？你问出什么来了？”
沈留祯这才晃过神儿来，对着那老头子温和地笑了一下，文雅地用汉语说了一句：
“多谢解惑，告辞了。”
然后就拉过了谢元转身往回走。
谢元不明所以，但是依旧顺着他。
等到了胡同口的外头，沈留祯才说道：
“我大概知道回到平城之后，会受到什么样的攻讦了，倒真是有些棘手。这个事情我事先没有想过。”
我以为你生气了。
沈留祯伸手挠了一下鼻子，凑近了谢元小声地说：
“也怪我从来没有带兵打过仗，所以没有想到这个军功的问题。这一回虽然按照我的计划算是成功了，可是没有足够的军功证明啊。”
谢元听闻，眸光晃动，有些惊疑不定，过了一会儿说：
“按照你的计划，蠕蠕人内乱，最起码几年之内不会再侵扰魏国边境，这不是已经完成了陛下的旨意。这本身就是军功啊，不一定非要是得了多少军刀多少战马才能算是军功。”
沈留祯握着拳头轻声咳嗽了两声，又说：
“关键是，无法证明这蠕蠕人内乱跟咱们有关系啊。咱们去草原里头逛了一圈，可见的战利品只有几百，还不到一千，再对比一下这大军的消耗，啧啧……”
沈留祯感叹般地说道：
“早知道如此，我就建议你跟着军镇的边防打防御了，管它以后怎么样呢。至少众目睽睽肉眼可见，正好可以名声大躁，让那些老顽固闭嘴。这下好了，成了出力不讨好了，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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