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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究没有忍心杀了他,原以为他会躲开,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动也未动,就等着她银针刺进去,所以在最后一刻她还是心软了一下。想着南宫钰昊为了她跟忤逆幽小蝶,又在她眼睛失明的时候,帮她去找灵蛇胆……
大概是这真切的痛觉,刺激了脑中某根神经,也或许是前主深藏的某些记忆,总之在看到那双毫无怨念,尤很痴情的桃花眼时,她竟有几分心痛。
只是在说出那句话之后,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拔出了银针,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南宫钰昊捂着胸口,低低呢喃道:“小翎儿,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敌人,你知道!”
也不知道莫子翎是不是听到了,只看到她背影晃了一晃,脚步微顿,然后在如影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她心情有些烦躁,出了宫之后直接回了王府,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她怕去了鎏漪坊,看见莫子翧再忍不住。
鎏漪坊,莫子翧在屋里休息,莫测在后院闷着脸一言不发,他面前于心芷和司徒落两个人面面相觑,司徒落坐着,于心芷坐不住,她心里担心着莫子翧,只是莫测不许她走,就这么盯着两个人:“谁跟老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落不语,于心芷忍不住了,这回司徒落也没拦着她,让她终于有机会一股脑把莫子翎和幽小蝶之间的事吐了出来。
莫测听了之后,脸色更是阴沉得难看:“为什么不早说?”
“是翎儿不让说,她不想破坏幽小蝶在你心中的完美形象!”
莫测恨声说道:“糊涂!”
“这也不能怪她,你还不是一样,那么在乎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也难怪翎儿会这么做……”
“我不是说那孩子,我是说她!哎……”莫测深叹了口气说道:“孽债啊!”
说完,于心芷看着他背后忽然出现的人,瞬间呆滞了一下,但马上目光又凌厉了起来,气冲冲地就要过去,被司徒落急忙拉住了。
莫测回头,就看见幽小蝶神色有些狼狈地出现在他身后,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神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已得知真相的莫测,此时再看她,多了几层怒火。
幽小蝶颤抖着走上前,想伸出手摸一下他的脸,但最终没有勇气又缩了回去:“你、你没死!”
“是,侥幸!”莫测的声音有点凉。
“哈、哈哈……”幽小蝶听了,突然有些癫狂了仰头笑了几声,说道:“苍天有眼,你没死,他死了!报应,报应啊!”
莫测目光阴暗,看着她怒道:“你对那孩子做了那么多事,就是为了报复,如今人已经死了,你又该如何面对她?”
“面对?我为什么要面对她?这都是她的命,她一生下来就必须承受这些!”
“执迷不悟!”莫测厉声吼道:“身为母亲,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还有什么颜面存活在世上,即便你有,老夫也再没有脸去见她,倘若不能弥补她,我只能一死,以抵她所受之苦。”
“你说什么?”幽小蝶震惊地瞪着他。
旁边于心芷实在听不下去了,跟着怒道:“你已经失心疯了吧,你恨那个皇帝是你跟他之间的事,与翎儿何干?眼下莫子翧也中了你的符咒,如果我师父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辈子大概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到头来,其实最可怜的人是你!”
“翧儿!”她这才想起来,莫子翧替莫子翧挡下了自己的符咒。
恨了二十多年,以为早已经死了的丈夫此时就在她面前,只可惜双腿残废,而也是因为自己的恨,导致亲生儿子中了符咒,然却还是为了那个人的女儿,她的心里此时似乎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只觉得脑袋发胀,痛苦不堪。
看着她,莫测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驱椅走了。
于心芷更不想多待,也跟着去了莫子翧屋里,只有司徒落站起身来,看着她沉声说道:“前辈,恨那个人没错,但是这么多年了,应该放开了,任何时候,您都是她的母亲,她都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一点你无可否认。”
幽小蝶浑身一震,像是有所醒悟,却仍低头不语。
宸华殿,由于身体的原因,以及这许多事情一起发生,莫子翎真心觉得有点累了,躺到床上不知不觉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即便在梦里,她也睡得不安稳,她看见萧沐宸杀了南宫钰昊,又看被南宫害死的德贵妃,以及萧恒质问她为什么没有兑现诺言,还是让他母妃被人害死了……
这种种,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所以没过多久就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萧玄宝睁着一双大眼睛正趴在床上看着她:“母妃,你醒了?好些了么?”
小家伙贴心地帮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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