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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法子是奶娘帮她出的,赫连清一开始觉得不妥,却想起那天慕容曦吃的烂醉,或许不记得了也未可知,无论如何,这是唯一可能出去的机会。
赫连清早就想好了,一出去就回国公府,她再也不回六王府了,她还想要自己的小命呢,虽说在国公府也活的不舒坦,总好过这里。
却没想到,一出六王府就看到了慕容曦,赫连清下意识停住脚儿,经过佛堂之事,赫连清的悍性彻底收敛了,知道自己耍悍没用,眼前的男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心里头怕他要阻止自己回去,一只手紧紧抓住奶娘。
奶娘忙低声提醒:“主子您得见礼。”
赫连清这才勉勉强强的蹲身:“给爷请安。”
慕容曦看都没看她,只淡淡的说了句:“扶皇子妃上车。”
赫连清上了车,奶娘见赫连清的脸色忙劝道:“主子也别多想,老奴倒是觉得,这说不准是好事呢,想来爷对主子有些怜惜之意了,说起来毕竟是夫妻,哪有多大的仇呢。”
赫连清这会儿虽从佛堂出来,却仍心有余悸,更何况,此不过是权宜之计,自己肚子里哪来的什么孩子,所以,奶娘的话根本也没听进去,至于慕容曦为什么要亲自送自己回去,赫连清也想不明白。
怀清这一觉睡了足有两个时辰,上官氏怕她白日睡多了,错过盹儿晚上睡不着,眼瞅着日头西斜,便吩咐甘草银翘去叫她起来梳洗。
至于伺候怀清的人,上官氏先头是想把自己跟前得用的丫头拨给怀清,还是奶娘说:“这丫头还是自根儿起伺候的好,姑娘的饮食起居习惯都熟悉不说,情份也不一样,以往姑娘来咱们府里头瞧病,老奴暗里瞧着姑娘跟前那个叫甘草的丫头,甚为稳妥,又是自小伺候姑娘的,若此时换了,恐姑娘也不答应,还有那个叫银翘的,听着心思灵手巧,便主子心疼姑娘,多加几个婆子丫头不妨,这两个贴身的还是留着的好。”
上官氏这才应了,叫人把甘草和银翘接了过来,又令把自己跟前的婆子先拨了两个给怀清使唤,如今住在自己这里,也使不着太多人,等她的院子收拾出来再添就是。
故此,怀清这一睁眼就看见了甘草,一时倒忘了前头的事儿,只当是在叶府呢,瞧着窗外日头西斜,问了句:“怎睡到这会儿,老太君可起来了?”
甘草忍不住笑了一声,扶他起来道:“姑娘可糊涂了,这里可不是叶府,是国公府,夫人怕姑娘错过盹儿,吩咐奴婢来叫姑娘起呢。”
说到这个,甘草也觉他们家姑娘真是有菩萨保着,眼瞅着苏太医的孙女,小命就快没了,谁料想忽悠一下就成了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了,到这会儿,自己跟银翘两个都跟做梦似的呢。
怀清也才想起这些事,暗道,是啊,自己如今是国公府的小姐了,有爹,有娘,有祖父,还有个活蹦乱跳的兄弟。
刚下地,甘草就拿了衣裳过来,怀清一见不禁道:“怎又换了,刚睡前才穿的那身呢?”
银翘低声道:“姑娘您就理解一下夫人吧,十七年才找回您,这当娘的心里不知怎么疼了,衣裳又算什么,那边儿满满几匣子首饰呢,姑娘往后若在去当铺可有的当了。”怀清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心里却暖融融的,到底有娘了就不一样啊,再不用自己操心,事事都替她安置好了。
梳洗了,便去了正屋,一进屋,奶娘就忙蹲身:“老奴给大小姐请安。”
怀清忙伸手扶起她道:“怀清是小辈儿,可当不得您老的礼儿。”
奶娘还要说什么,上官氏道:“翾儿说的是,您老是她的长辈儿,不用如此,她小孩子家家的,真受了您老的礼要折寿的。”说着拉着怀清坐在炕上,仔细瞧了她一遭,不免道:“怎打扮的如此简单,连件首饰也不见。”说着不瞒的看向甘草。
甘草忙低头,怀清道:“不赖她,是我不喜戴那些累赘东西,怪重的,压的脖子疼,倒不如这般清爽自在。”
上官氏笑道:“哪至于就压的脖子疼了,这么着出去叫人笑话呢。”
怀清眨眨眼道:“回头跟娘出去的时候再好生打扮,这会儿在家娘就由着女儿吧。”说着搂了上官氏的胳膊摇了摇,一副小女儿之态。
上官氏的心头快融了,还有什么不依着她的,点了点她的额头道:“鬼丫头。”奶娘眼眶不免有些潮润,这十七年了,到今儿主子方才真正欢喜圆满。
正说着,忽听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怀清蹭的站了起来:“是辉哥儿来了。”
上官氏不禁失笑,帘子一打,奶娘抱着辉哥儿进来,这小子睡足了一觉,这会儿正精神,在奶娘怀里也不见消停,小身子扭成了麻花糖一般,两只小手挥舞着,跟个指挥家似的,两只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怀清自己都觉得奇怪,之前只觉这小子可爱,想逗着他玩,如今知道这小子是自己的亲弟弟,那种亲近之情自然而然就生了出来。
怀清一伸手把他从奶娘手里接了过来,那小子老实了一瞬,眼睛盯着怀清看了一会儿,估摸是再想她是谁,仿佛想起什么,大眼睛眨了眨,小手一伸就去拽怀清的帕子,嘴里更是啊啊啊的叫了起来。
怀清笑了,把他放到炕上,抽出自己的帕子折了一只小老鼠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家伙眼睛都亮了,伸手就来抓,怀清却不给他,小家伙着急的不行,瘪瘪小嘴儿,眼瞅着要哭,怀清却吓唬他:“要是哭鼻子,这个就不给你了哦。”
小家伙听明白了,抽搭了两下,硬是把眼里的眼泪抽了回去,那样儿可怜又可爱,甘草都忍不住道:“姑娘做什么逗小少爷,瞧他急的。”
怀清却不理会甘草,跟辉哥儿道:“叫姐,辉哥叫了,这个就是你的。”
那小子张张嘴,半天方吐出一个模糊的字眼儿,怀清摸摸他的头,把老鼠给了他,又叫甘草拿了几块帕子给他折了好几个一起放到他怀里,小家伙高兴的手舞足蹈。
奶娘笑道:“还是姑娘有法子,平常想让小少爷说点儿什么,可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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