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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榆突然举起手掌拢在嘴边,无厘头地大喊:万岁。
袁木笑他的没头没脑,却追随附和:什么万岁
无所谓
无所谓万岁
余晖照在他们脸上,两双瞳孔流光溢彩。
就是想在这一刻振臂高呼万岁,至于哪人哪物万岁那无所谓。
他们在方寸高台上站了很久,观赏西垂的太阳和蚁行的人。
袁木说:此时此刻我就很满足了,我都不敢想毕业会好成什么样。
裘榆问:我才是完了吧,我又想流眼泪了。
袁木诚实地回答:刚有一瞬间我也有想哭,但憋回去了。被开心淹回去了。
裘榆高深地:流泪是流泪,哭是哭。
你的区别靠什么定义啊?上个月吧,刚开学没多久,莫名其妙的一幕。当时大课间,教室很吵,我坐在座位上找你,透过玻璃窗和铁栅栏看见你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吃面包。袁木问,那时候我的难过属于哪一种?
哭。裘榆摸了摸袁木的眼角,喜欢是哭,其他是流泪。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不楚,全为占便宜而临时起意胡编乱造,他咧嘴笑起来:其他人这样讲你不要信。
他的手指被夕阳晒烫了,袁木的手也伸出来碰了碰他的脸颊:夏天好像真的来了。
对啊,树都绿了。
夏天是树的季节。
怎样才可以留住夏天呢。
作者有话说:
晚了两三四步,今天或者明天补补。
第55章那些时刻
有清凉湿润的指腹轻点在额头,眼皮一颤,悠悠掀了半条缝,看见袁木嘴里咬着牙刷跪伏在床沿。膏还没起沫,他口齿清晰,但每个字尾音都黏在一起,既是拜托也像威胁:快起,今天早上一定要吃到烤饼。
最近两个人都馋食堂的烤饼,但它是限时限量的爆品,去晚就不可能有。邪在他俩这周每个早晨或多或少总有一个在拖延,等磨磨蹭蹭去了大多只剩饼渣。
裘榆由仰躺翻身成侧卧,怀里紧抱袁木的枕头,脸朝他笑,一把哑嗓发表高见:我知道了,没有用的,我们输在楼层太高,跑不过那些近水楼台的。
为节约时间袁木一边刷牙一边在柜里翻找裘榆要换的衣服,听完这话反手抛他脸上,蒙他吐不出象牙的嘴:快点!
洗漱池前的方块镜子是住进来之后裘榆自行贴上的,拆掉红绿边框只及巴掌大,同时装两张脸很勉强。
袁木一切打理好,最后一步,是倾身对镜用创可贴费力遮锁骨吻痕。裘榆穿戴整齐晃到他身后,一只手很熟练地钻进宽松的衣摆,攀上领口,指头揉了揉那道淡紫色的新鲜痕迹,热心问:要不要我帮你?
袁木正绷得颈痛腰酸,创可贴交给裘榆:你好烦,弄在这里。
不会露出来的,你非要贴。
以防万一。
怎么样?裘榆让他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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