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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焱看他：&ldo;你怎麽反应比我还大？&rdo;

因为你当时半死不活的，&rdo;肖速收回腿，有点愤然，&ldo;我可是清醒的，我当时看你那眼里光一黯，差点吓死，以为白抢救了。&rdo;

怎麽就那麽巧啊，病房里就那麽一台电视，正好转播他们大学生辩论赛。&rdo;

路焱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说。

后来我也悟了，杀人诛心这件事，还是得本人来……本来那次都準备回去了，结果自从在电视上看见她，你就一门心思做生意，硬是等公司起来才敢再提回去的事。&rdo;

的确不敢。

他断了根肋骨，肩膀脱臼，鼻青脸肿的躺在病床上，还有一身还不清的人命债。她在镜头里意气风发，落落大方。队伍接受采访，身旁自有男人为她鞍前马后，登对模样连主持都忍不住调侃。

暧昧的玩笑一出来，她愣怔片刻，随即摇头：&ldo;没有，只是学长。&rdo;

二辩顾畔生目光暧昧，语焉不详：&ldo;目前确实只是学长。&rdo;

身旁的学生们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哄笑。

肖速敲敲桌子，把路焱从那年的深圳叫回来。

路哥，上次听你说问你为什麽不追她，我也觉得心里不舒服，&rdo;他说，&ldo;我觉得你俩这些年，看起来是都在往前走，事业上也挺努力挺顺。可是感情上，你们两个又都停在分开那年。&rdo;

路焱揉揉太阳穴。

我以为她这几年过的挺好的，&rdo;他说，&ldo;她没找过来之前我去她公司楼下看她，看她上班，下班，和同事吃饭回来，风风火火，热热闹闹，也有人接过她下班约会，我以为她真的过上了钱阿姨说的那种……好日子。&rdo;

可是去了她家几次，怎麽觉得她都是乱过。&rdo;

装修被人坑成那个样子，治胃疼的药吃空那麽多，身体不舒服还硬撑着上班，家里连点吃的都没有……&rdo;

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吧，&rdo;肖速笑笑，&ldo;看起来挺好，其实就是凑合活着，我不也是吗。&rdo;

路焱擡头望向肖速。

路哥，我真羡慕你，&rdo;肖速站起身，身上有和年龄不符的稳重，&ldo;佳宁姐还在，故事还能讲下去……可我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我没有地方回头。&rdo;

我明天回趟深圳，周末想陪她一天，&rdo;肖速轻声说，&ldo;路哥，你也去看看佳宁姐吧。多好啊，你还能照顾她。&rdo;

易拉罐被手指无意识地揉按，发出&ldo;喀嚓&rdo;的声音。路焱沉默许久，最后也只能说了声：&ldo;路上注意安全。&rdo;

睡了一夜，周五又去公司把顾畔生的素材捋了一遍，钱佳宁把周末的补习班推给想加课时费的老师代班了。

扣钱就扣钱吧，她感觉自己再不休息就要嗝屁了。

她就这麽从周六昏睡到周日上午，然后被敲门声吵醒。她估计是快递，披头散发睡眼惺忪地沖到门口，一开门，和路焱四目相对的瞬间，差点朝后厥过去。

路焱也被她吓了一跳，目光从她蓬乱的头发移到扎进裤腰的黑白条纹旧t恤，脸上表情五味杂陈。

钱佳宁震惊过后反应过来，撸下腕上黑皮筋扎起头发，惊吓到直接忘记周四那个半梦半醒的拥抱，只记得质问：&ldo;你干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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