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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辩解？

不，在奥玛这儿，错了就是错了，没有理由——理由是自己给自己的开脱，而不是说服别人的道理。

直到露西妮乖乖将药剂全部咽下之后，奥玛这才开口说话：“你这次和谁订下了‘言契’？”

“哎，老师都看出来啦？”露西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整个探索的流程解释说了一遍，最后叹气道，“……自从堪佩城突然消失之后，水之神、风之神、丰收女神以及春之女神这四族的神裔之族也随之湮没在历史之中，我查遍了可以找到的资料，都找不到任何与这四系神裔之族有关的线索——唉，真不知道该拿这个‘言契’怎么办哪。”

奥玛听着，竟说了一个令她完全意想不到的线索——

“你曾经接触过水之神的神裔之族。”

“什么？”露西妮一时没听明白，傻傻问了一句之后，这才回过味来，惊讶道，“老师知道水之神的神裔之族在哪儿？”

奥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说道：“不是我知道，而是你曾经接触过。”

露西妮听得一头雾水，轻轻甩了甩头，她决定直接从最根本的问题入手：“老师，水之神的神裔之族有什么特性吗？”

“血脉的间隙性潮动是神裔之族的特性，”奥玛伸手一引，一卷不知什么材质的卷轴飞到露西妮的面前。

露西妮迫不及待地拆开魔法封印带，匆匆一浏览，然后恍然笑道：“呀居然会是她？”

卷好卷轴交还给奥玛后，露西妮向门外窜了几步之后，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又转了回来，对奥玛说道：“对了，老师，这次冒险中，我教了阿方索一些炼金术方面的知识，应该没问题吧？”

“阿方索？”奥玛听到这个名字，明显有几分茫然。

“咦？我刚才没说吗？”露西妮偏着头细一想，才发现，自然刚才的确没有明确说明阿方索的身份，由此，她不好意思地说道，“阿方索就是大师兄伊莫诺桑-卡雅的弟子，一名黑亡灵巫师。”

听到这样的解释，奥玛细细地想了数秒，这才低低说道：“啊，原来是那个小家伙……没想到他也晋阶三阶了……”

奥玛的声音低沉，口吻淡然，但，以露西妮这般熟悉他的人听来，依旧可以从他的口气中听到几分淡淡的恍然，不过，露西妮的心思倒不在这份恍然之上，而在于奥玛对阿方索的称呼——

小家伙？阿方索这般年纪的人在奥玛口中居然只得了一个“小家伙”的称呼？

露西妮只觉自己的面部肌肉有几分抽搐——她差点没脱口问出“老师，您贵庚”这样的问题来……

露西妮的脸色一时间变得十分古怪，这样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奥玛的眼力，奥玛微微眯了眼，问道：“有什么问题？”

露西妮紧闭着嘴狂摇头——开什么玩笑，她还不想再遭惩罚。

奥玛见状，神情淡漠地盯了她数秒后，突然低喝一声：“让你说你就说”

强大的精神力猛然释放出来，瞬间突破露西妮的心防，令她不由自主地将之前的问题脱口而出。

一时间，全场寂然——虽然奥玛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无论露西妮还是逸风，都十分敏感地察觉到室内的空气流动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那，那个，小灰换水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我去给它换水”好容易挤出这话的露西妮立马转身，逃也似地直直跑出了炼金室，其心神之慌乱，从沿途被她碰撞得东倒西歪的桌椅便可窥知，逸风远远看着，低下头下，很努力很努力地憋着满腹的笑意——他真想不到，面对奥玛这样严肃的人，露西妮的思维居然可以如此毫无目标地发散开来，并且，更令人佩服的是，她居然还敢将这样的问题问出声来……

虽然年龄对于男人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向一位长辈，而且是一名德高望重的长辈询问这样的事情，毕竟不是一件合乎礼法的事情——当然，露西妮这次的提问最令人感到钦佩的是，面对奥玛这样气场强势的人，她居然在问出这样问题的同时，还能快速地反应过来，转换话题，并且，顺利地逃之夭夭……

思及此，逸风不由自主地在心中的天平上，将露西妮的分量更往上加了一些……

☆☆☆

天色已晚，但还尚未迟至午夜，一辆单人马车驶进“绿韵庄园”，慢慢悠悠地停在“韵楼”门前，马车一停稳，捷妮立马提着裙摆迎上前去，打开车门，艾丝特一手拎着裙摆，一手搭在捷妮手上，优雅地走下车来，繁复的盘发上点缀着一顶小圆帽，淡淡的黑纱覆盖着半张俏颜，恰到好处的妆容将精致的五官勾勒得更为迷人，从修长白皙的颈部一直到雪白丰满的上端，都是一片清凉，无须精美的饰品点缀便已经足够诱人，美丽的蕾丝和轻薄的纱绸更是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处——

此时的艾丝特就像一颗饱满多汁的丰桃，只待人采撷享用——当然，能够被允许接近她的人，自然也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一路摇曳生姿地走回房间，艾丝特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任由安和捷妮帮她褪去一身华美无比，却又十足束缚人的行头，随着两名贴身女仆将一件件衣物剥离，镜中逐渐呈现出完美的火辣身材，艾丝特以着最挑剔的眼光打量着镜中的人，一边挑剔着，一边指挥两名女仆安排接下来的沐浴护理方案。

当安领命去浴室进行沐浴准备的时候，捷妮正跪在艾丝特的脚边帮她整理裙摆，艾丝特一边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涂着鲜红豆蔻的十指，一边懒懒问道：“听说前两天巴伦男爵家派人过来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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