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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先生,我想我们还是推诚相见些好。”
“哦——哦。我——我当真不知道。我——我不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聂小蛮仍注视着他,慢慢地答道:“那么,司马先生,请恕我直言。这桩勾当不就是你自己干的吗?”
司马鹰扬的身子向后一仰,靠住圈椅的背。他的眼睛突的瞪大,眼珠似乎要突出来了。
他略停了一停,摇头道:“聂大人,你误会了!”
聂小蛮的目光仍不旁鹜,答道:“司马先生,我想我不会误会。我有证据在手。”
“哦?什么证据?”
聂小蛮盯着对方问:“请问前天晚上那件搅了你新书和寿宴的事发生以后,宾客们一哄而散,那时候是不是在巳时过半的时候?”
司马鹰扬低头斟酌了一下,答道:“是啊。”
“请问你在巳时以后干过什么事情?”
“我就回到房里去睡。”
“你回房去以后可曾再出去过?”
鹰扬长表情很坚毅,很坚决地答道:“没有。”
“真正没有出去过?”
鹰扬表情肃穆,略一点头:“是。”
“那么你上床以后是不是就立刻睡着的?”
司马鹰扬的目光注视着地板。他明显觉得聂小蛮的问题越逼越紧,他的答话也不能不加些审慎小心。
过一会,他才说:“那也不是。一开始我翻来覆去地不能合眼,直到深夜才睡着。”
聂小蛮点了点头:“这是实话。你受了那样的怨气,当然不可能立刻睡着。但在你反复的时候,可曾听到什么声音?”
鹰扬又仰起些身子,反复地搓着手,终于目瞪口呆地答不上来。其实聂小蛮这句话有什么用意,连一旁的景墨也莫名其妙。
聂小蛮又微笑地说:“你不能回答吗?这就是证明你回房以后曾重新出去过的一个有力证据,也是我对于你的其一个疑点。”
司马鹰扬仍呆瞧着不答,但他的脸色却在和他的白发掩映媲美。
聂小蛮又淡淡地说:“司马先生,我告诉你。当前夜子时将近的时候,门房舒大曾去过你的房间送热水,可你房间里并没有人。片刻之后舒大怕水凉了,又去送过一次你还是不在。按情理说,有人进了屋子不会看不见你,你就算睡着也不会不醒。这当然就只能说明,你那时候不在卧室内,可见那时候你并不在卧室中!”
司马鹰扬低倒了头,握紧了拳,但仍没有承认的表示,最后才终于说道:“你怎么知道舒大来我房间送水。”
聂小蛮笑了笑,摸出了一颗瓜子金,又收回袋中,才继续道:“此外我还有两种证据,都足以证明你前夜到过刘翰飞家里去。其一,有人看见你在子时时候从钱家里出来。”
鹰扬忽然抬起头来:“哪有人看见我?喂,这是谎话!”
聂小蛮道:“是不是谎话,同样有凭据。你自己瞧吧。”他从衣袋中摸出那封匿名信来交给他。
司马鹰扬接了信笺,急急地展开来,急忙从头至尾念了一遍。
他连连摇头道:“胡说;胡说!”接着,他又把信笺凑近眼睛,似要辨认信上的字迹。他忽惊异地失声道:“哎哟!怪事,怪事!……聂大人,这封信你从哪里得来的?你可知道是谁写的?”
聂小蛮道:“这信是昨天傍晚投到刘翰飞的母舅谢家去的。是在昨天早晨巳时方才发出。发信人的姓名,我们还没有查出。你是不是已经辨认出来?”
司马鹰扬张开眼睛在地板上凝视了一会,忽举起右手拍他自己的额角,但又冗自摇头。聂小蛮的目光在闪动,他瞧瞧鹰扬,又瞧瞧景墨。
小蛮又问道:“司马先生,你是不是认得出这笔迹?”
鹰扬摇头道:“不,我不认识!”
聂小蛮又瞧景墨:“你呢?”
景墨异诧地答道:“你问我这笔迹吗?我怎么会认识?”
聂小蛮闭紧了嘴唇不吭声,好像很失望,他的视线又回到司马鹰扬的脸上去。
鹰扬大声说:“聂大人,你不要被蒙蔽了。这——这话是完全捏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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