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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交响乐团里也不是没有比她更闲的人,比如那位打镲的仁兄。
季扶倾忽然发问:“你知道之前在你位置上的人负责什么吗?”
黎晓摇了摇头,难道她的前辈能利用三角铁铸就丰功伟业?
“除了三角铁,还要负责木琴、马林巴、沙锤、铃鼓这些乐器。如果缺人,大鼓小鼓也归他演奏。”
黎晓眨了眨眼,原来三角铁手这么厉害?有些乐器的名称,她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学东西,只学皮毛是不够的。”季扶倾说。
别人几乎掌握了所有打击乐器,所以对三角铁手到擒来。而黎晓对这些一窍不通,仿佛是想在空中筑建一座阁楼。
季扶倾举了一个例子:“比方说,学习绘画的时候,只学勾线和涂色是不行的。应该研究物体的结构和光影的位置,这样才算掌握绘画的技巧。”
“你还会画画?”
“不会,但不难理解。”
黎晓不禁联想到今天薛南枝在教室画的黑板报,的确如此。
为什么对季扶倾而言轻而易举就能触类旁通的道理,她理解起来就如此困难呢?
“对了,”黎晓想到了什么,“校规小册子上面那些奇异发型的示意图,不会是你画的吧?”
“怎么了?”季扶倾冷瞥着她。
“没怎么,”黎晓似笑非笑地说,“想夸你是灵魂画手啊。”
“……专心,看这一段。”
季扶倾指了指乐谱上的某一段,将话题带回来:“这里你不能开小差,一定要看指挥。”
“这不是弦乐组的部分吗?”黎晓不解地问,“为什么我要看指挥?”
“因为半分钟之后是你的部分,你不能进错拍。指挥到时候会给你信号。”
“哦,原来是这样。”她勉勉强强地理解了。
黎晓在这段乐谱旁写了一串神秘数字“0.0”。
“零点零……”季扶倾眉头轻皱,“什么意思?”
“什么零点零?”黎晓说,“这不是张大双眼往前看的表情吗?”
说罢,她模仿了一下这个表情——双眼睁得圆溜溜,直勾勾地盯着季扶倾看。
季扶倾:“……”
三秒钟后,他面无表情地翻了一页,说:“继续。”
新的一页,并没有黎晓演奏的部分。季扶倾却指着其中一段,说:“这里,你要低头。”
“低头?低头做什么?”
“不做什么,等演奏到第五行的时候再把头抬起来。”
黎晓思索一番,愣是没发现这一段跟她有什么关系。她问:“为什么要低头?不低头不行吗?”
“行,”季扶倾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慢条斯理道,“只要你不怕被身后的长号打到你不聪明的小脑瓜。”
黎晓无语。
她不信邪地把乐谱拿来一瞧,这里果然是长号演奏的部分。而吹长号的几个男生,正好就站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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