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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血迹（第2页）
是啊，我为什么要去舍命救傅辛尘？
是因为这原因？说真的，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因为当时我根本就没有想过，那的确似乎遵从本能而做出来的决定。
“‘值不值得’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
我看着傅辛尘，笑笑：“至少我觉得，我的那个决定没有错。”
傅辛尘仍旧盯着我：“为什么？”
他的眼睛像是不起波澜的一汪湖水，是深蓝色的。
深邃而执迷。
我有点扛不住他的眼神，想接着耸肩来化解自己的进展，可忘了后背有伤，动了一下就疼的到龇牙咧嘴。
手中的杯子拿不稳，甚至荡出了一些水渍。
傅辛尘的手伸了过来把杯子接了过去。下一秒不等我抬头，傅辛尘指尖探了过来，帮我把额前碎发轻轻的拢到了耳后。
傅辛尘的指尖同样是凉的，透过冷白色的皮肤，我能清晰看他皮下淡蓝色血管。
我被他突如其来亲昵的小动作搞的一点发蒙，下意识抬头去看他。
医院的暖气很足，室内温度25摄氏度左右。傅辛尘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领口的扣子随意敞着，同样的露出了冷白的皮肤。
因为没做过发型打理，他的头发随意的搭在了额前，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非常温和。
傅辛尘好像比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更瘦了。
一米八几的个头，现在体重应该不足50公斤。普通人这个状态已经完全瘦脱相了。傅辛尘同样是清瘦的过分，但是骨子里的气质在，就给人一种跳出三界之外的出尘感。
以前常听人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我始终不懂，但现在好想一下子明白了。
人的皮相有时候真没骨韵来的重要。
即便是这样常年卧病，没什么精气神，可傅辛尘给人的感觉一样很美好。
我忽然发现，只要傅辛尘状态稳定，不那么狠戾。只要他安静的坐在，呆着，就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画卷。
我正失神，忽然就感觉傅辛尘的手裹上了我的脸颊，指尖正在温柔的摩挲：“楚西西，不管为什么，我希望你记住一句话。没有人值得你去拼命。身为一个女孩子，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你自己，懂吗？”
说真的，我有点不太懂。
而且，我总觉傅辛尘在看我的时候眼里满是哀伤。而他的言辞之间更充斥着一股哀伤的气氛。
我不喜欢那样。
“可是……我记得上次你也是这么奋不顾身的救我来着。”我看着傅辛尘：“为什么我不可以？”
傅辛尘：“不一样。”
我：“……”
傅辛尘悠悠道：“我这条命……已经有太多人为之做出过牺牲。这里头的东西，我已经背负不动了。而且，我现在每天都在苟延残喘，每一天都是折磨。可你不同……”
“你正处在人生最好的年华里，如果我的命能换你的命，那是理所应当。但你去不能用你的命换我的命，是真不值得！”
我听了傅辛尘的话，忽然感觉心脏被狠狠的扎了一下，喉咙都酸了起来。
我反手握住了傅辛尘的手，凝望着他的眼睛，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些，我也从来没想过值不值得。”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主雇，更是我的朋友。朋友就应该肝胆相照，两肋插刀。而不是生死面前先要权衡利益，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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