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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被街边的霓虹灯照得发亮，即便没有路灯，走着也不太艰难，方旬手上的电话持续拨打着，冰冷的女声则持续播放着，一声一声敲击着他的心脏。

路边逐渐出现商铺，街道也开始变得有人情味儿。

方旬从商铺玻璃处往里看，试图找到他想要的身影，听筒里的声音接近尾声，他把电话挂掉再次拨打，如前几次不同，这次的电话直接进入了“嘟——”的提示声。

方旬顿住脚步，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轻微的颤抖，呼吸也随着提示声变得轻缓。

“……喂……”

久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方旬静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苏栩再次出声，他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开口：“你在哪？”

“嗯……”苏栩似乎在询问旁边的人，“你好，请问一下这里的地址是？”

便利店的工作有些清闲，店员正闲散的玩着消消乐，听到这话头都没抬：“略山路169号。”

苏栩还没复述，便听到方旬说了句“在那等我”，随后电话听筒里的风声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以及方旬若隐若现的喘息声。

没人提挂掉电话的事，苏栩就这样站在角落里，盯着插在墙上的充电器插头发呆。

【作者有话说】

元宵节快乐！

哭了

从路口拐弯之后，苏栩又持续走了好一段时间，几乎一直在街上打转，直到天色渐暗，他拿出手机看时间时才发现手机没电的事情。

于是他又摸索了好久，才艰难找到一间还在营业的便利店，借了充电器充上电，手机开机的下一秒便震动了起来，一串陌生的数字显示在屏幕上。

他接通电话，试探性地“喂？”了一声，听筒里的风声灌了进来，他再次询问，方旬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苏栩刚想问怎么突然打电话了，就被他一句“在哪”堵了话，又被他“在那等我”给惊得有些头脑发懵。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方旬回国的事情，过度运动的腿肌后知后觉有点发酸，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发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方有些喘的声音传出来，他似乎在跑着：“今晚。”

苏栩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两人便再无话可讲。

但他却将方旬那边的动静掌控的十分清晰，从方旬上车跟其余几人讲话，到他坐下又开始沉默。

即便他再迟钝都能感受到方旬的不对劲，平时都是方旬找话题，以至于现在气氛有些尴尬，苏栩不自觉地咬着拇指指甲，直到车辆熄火的声音传来，他才转头望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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